在林岁晚看来,伤病早就是日常便饭,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止是她,红鹰的同僚也都一样,轻伤不下火线,攒一波假期之后休个大的。
而且做他们这行,其实也是很经验主义的工种了,越死不了就越死不了。
通常都是刚开始接任务的新兵蛋子,战损率比较高。到了做这一行久了之后,就很稳了。
基本上什么大风大浪大场面都见过了,在什么样的极端情况里,都能保持沉稳的心绪。
这种心绪,是最重要的。甚至是很难言传身教的,只能靠自己在一次次险境中,慢慢悟出来。
悟不出来可能人就没了。
数年下来,林岁晚对工伤挺淡定的。
但在裴烬的理解里,林岁晚的工作内容太过危险,如果要是伤假,长达一年的伤假,恐怕会是什么不轻松的伤势。
虽然裴烬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伤势在身的样子,但不排除这个女人格外能忍。
感觉上,她就是那种很能隐忍的性子。
看着总是笑眯眯的,还总是戏弄他。
裴烬总觉得,她这样的人,要是真有什么情况了,恐怕也不会有多凝重严肃,依旧是这样风淡云轻就过去了。
原本裴烬以为,林岁晚又会插科打诨一下,就揭过去。
没想到林岁晚倒是收敛了调戏他的语气,答道,“不严重,不过以前隔三差五总会受伤,这些不严重的小伤,攒出了一波长假,一次性休个过瘾。”
她笑了笑,这笑声听起来,倒和之前那些调笑的笑声不同,听起来是一种风淡云轻的淡然。
“我这工作也算是高压工种了,一次性休个长假,比较能放松。”
裴烬顿了顿又问道,“你们严重和不严重的标准是什么?”
“不致残不致死,就是不严重。”林岁晚答道。
裴烬眉心拧了拧,“那你这次是什么伤势?总不会只是擦伤吧。”
“喔,我中了一枪。”林岁晚说道。
那语气轻松得像是说她出去买了根雪糕吃了似的!
裴烬的嗓子都有些发紧,“......什么?”
“手臂上,问题不大,贯穿伤,没有伤及血管神经和骨骼,连手术都不用做,绑了几圈绷带就完事儿了。”
林岁晚说得轻松,但依旧是在和平地域的人难以理解的惊人。
而且,裴烬甚至无法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还是故意说得大事化小。
只不过......裴烬想了想,她的手臂上好像的确是有一处看起来还很新的伤,疤痕上长出来的皮肤还是粉红色的。
他当时看到她从短袖T恤袖口边缘出现的那个伤痕的时候,没想到那会是枪伤。
林岁晚听到了他发紧的声音,她也就正经了刚才那一会会。
这会子马上就笑起来了,裴烬一听她声音就听得出来她现在是那种调笑的笑声了。
“怎么样,少爷。”
“什么怎么样?”裴烬略有几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