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应一声后，悄无声息出去。
不多时，姜黎就走来。
祁承煜看到她的一瞬间，眼中冰融消退，难得多一丝暖意。
【还是小姑娘看着顺眼。】
【太后老妖婆，果然没朕眼光好！】
他缓缓道：“按摩。”
姜黎乖顺上前，按在穴位上。
许是批阅奏折太累，祁承煜渐渐睡了过去。
姜黎收回手，站在旁边，偷瞄祁承煜的脸。
他睡眼安详，呼吸平稳。
在白天，姜黎从没正眼看过祁承煜。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脸上才有晚上时的天真。
姜黎叹气。
如果祁承煜一直和晚上一样该多好。
就跟大狗狗一样，很好摸。
回房路上，姜黎看到假山后，几个宫女聚在一起。
她好奇上前。
“还敢正眼看我！”
一个宫女‘啪’地打一声。
姜黎心里咯噔一下，站在假山后。
这是一群宫女在霸凌另一个宫女吗？
她不能见死不救。
刚想上前，一道期期艾艾的声音响起：“我错了！”
“姐姐饶了我！”
熟悉的声音让姜黎脚步顿住。
原来是小春。
她默不作声退回去。
小春遭霸凌，纯属活该。
姜黎转身之际，小春透过缝隙看到姜黎。
“姜姐姐！”
她叫一声。
宫女们齐刷刷看向身后。
发现来人的确是姜黎后，她们齐刷刷跪在地上。
为首宫女脸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
姜黎面色一沉，眼神不善地看小春。
小春也是厚脸皮，唯唯诺诺地凑上前。
“姜姐姐。”
她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姜黎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见过厚脸皮，小春这样厚脸皮的人第一次见。
小春伸手，姜黎躲开。
她往后撤两步，眼神森冷。
“想干什么？”
小春咬住下唇，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姜黎失去耐心，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
“你们继续，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
此话一出，战战兢兢的宫女们仰头，眼神不可置信。
小春则脸色煞白，薄唇抿成一条线。
她攀扯姜黎，“我们同在陛下·身边伺候，你不能......”
姜黎再次后撤，“别攀姐妹。”
“上午不是还说让我不得好死吗？”
小春身体摇摇欲坠。
她眼底闪过一闪而逝的屈辱，“姜黎，算我求你了，帮帮我。”
姜黎笑笑：“想让我帮你啊。”
小春眼里燃起希望。
姜黎凑近她耳畔，一字一顿：“做梦！”
她不是圣母，没办法对一个欺负过自己的人，还对自己撂狠话的人高抬贵手。
“我等你有一天把我踩在脚底下。”
撂下这句话，她扬长而去。
很快，身后传来小春尖叫声。
姜黎笑的恶劣。
接下来几天，她都没再看到小春。
她每日在祁承煜身边摸摸鱼，晚上给祁承煜讲故事，偷吃，日子潇洒快活。
几天下来，姜黎胖了一圈，气色也好不少。
【这几日朕怎么感觉腰上赘肉多了？】
姜黎一激灵，看向祁承煜。
祁承煜一手握笔，一手在桌子下。
姜黎猜测，他在捏自己肚子上赘肉。
这几日，她和祁承煜日日光顾御膳房，每次都吃的满嘴流油，不长肉不可能。
【看来这几日饮食要清淡一些了。】
他心里叹气。
【朕最讨厌减肥。】
姜黎打了个哈欠，表示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
下一秒，祁承煜目光射来。
【怎么她也长胖了？】
姜黎僵住，立马垂下头，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心样子。
祁承煜视线还在她脸上停留。
他若有所思。
【看起来白净不少，小姑娘还是胖点好啊！】
【要不要再改善一下伙食？】
祁承煜心里碎碎念。
表面，他沉着脸批阅奏折。
姜黎暗暗咋舌。
若不是能听到心声，谁知道祁承煜已经神游天外了？
人啊，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如此过去半个月，姜黎人胖了整整一圈。
原先的衣服都穿不上了，她只能找李德全。
李德全笑的见牙不见眼，“胖点好啊。”
他找来尚衣宫女官，为姜黎量尺寸，定制衣服。
偌大皇宫，也只有姜黎有这个待遇。
从尚衣宫出来，姜黎发现李德全笑容灿烂。
姜黎问；“公公，怎么这么开心？”
“陛下涨月钱了？”
她现在除了吃喝就是钱。
谁会跟钱过不去？
李德全说：“多亏有你伺候，陛下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发病了。”
他真心感激姜黎。
而且祁承煜身上的戾气也消退不少。
姜黎嘿嘿一笑，“职责所在。”
回到御书房，一眼看到立在门口的小春。
半个多月不见，小春瘦成一把骨头，哪还有初来乾清宫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