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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说话。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无声的亲昵和......情欲的暧昧。
这就是他们的婚房。
用我的血,我的肉,我的自由,我的肾脏,我的听力,我八年的非人奴役......
换来的爱巢。
思思姐姐......这房子,真好。我太喜欢了。特别是想到......
他发出一声充满恶毒快意的轻笑。
是用那个灾星的钱买的。想到他像条狗一样拼命干活的样子......再想到他现在可能正躺在哪个肮脏的角落里等死......真是......太解气了。你说是不是
呵呵......
沈思思低沉的笑声响起。
她低头,在沈殊荣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喜欢就好。这别墅,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用那灾星的血汗砌成的。用在这里,做我们的婚房,正好。
只要你解气,只要你能开心......
她低沉的声音,他死得再痛苦一点,也无所谓。
就在我准备离开之时,别墅里突然停电了。
紧接着一声巨响后,别墅的二楼竟然开始着火。
那里是我爸妈曾经的卧室。
爸妈!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发了疯似的冲向了二楼。
就在我摸索着找到他们的房间,她看到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惊恐。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两个人,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明明......沈思思在电话里曾告诉我,我害得她一家人家破人亡。
爸妈都被我害死了!
原来这都是假的!
都是他们的谎言!
轰——
不远处,一个燃烧的高大房梁坍塌即将砸到我妈。
我几乎没有多想,直接冲了过去,替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我随即满脸鲜血,砸在地上。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听到的竟然是沈思思的声音。
她竟然跪在我的身边呼喊我的名字。
我不欠你的了!
我拼了命地想要说出这些话,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沈殊荣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
他的嘴角,浮现起一丝诡异的笑。
他成功了,从今往后,这个沈家都是他说了算了。
我的告别仪式在三天后进行。
告别厅被布置得异常隆重。
纯白的花圈堆叠如山,挽联上写着虚伪的沉痛悼念和音容宛在。
下方,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沈家的亲朋故旧,生意伙伴,媒体记者......
他们个个衣着考究,神情肃穆,仿佛真的在送别一位至亲。
白布下,是我。
沈念白。
沈思思站在骨灰盒旁。
沈殊荣依偎在她身侧,穿着一身素雅的黑色西服,满脸的愁容。
沈父沈母坐在前排的椅子上。
沈母头上还缠着绷带,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惊魂未定的余悸。
整个告别厅的气氛压抑而诡异,与其说是哀悼,不如说是一场等待宣判前的死寂。
......沈念白先生的一生,短暂而坎坷......虽命运多舛,但坚强自立......他的离去,是沈家巨大的损失......愿逝者安息,生者节哀......
安息
不。
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思思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那个覆盖着白布的小小骨灰盒。
沈殊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依旧保持着那副哀伤欲绝的姿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那层廉价白布的瞬间。
滋啦——!
一阵极其刺耳、仿佛能撕裂耳膜的电流尖啸声,猛地从告别厅四周悬挂的音响中爆发出来!
啊!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捂住了耳朵!
沈思思的手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
那是......我的声音!
是沈念白的声音!
【我是沈念白。或者,你们更习惯叫我......灾星】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大概......已经烧成灰了】
【挺好的。这副破身子,留着也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