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凭着本能，林离低下头，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他的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脸颊，感受到她细微的呼吸。
林知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起头，迷蒙的眼睛看向他，眼神里充记了困惑。
就在那一瞬间，林离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他俯下身，用自已的嘴唇，轻轻覆盖上了她的。
这个吻来得毫无预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生涩、急切，以及压抑了太久的汹涌情感。
林离能感觉到她唇瓣的柔软和温热，带着淡淡的酒气，却异常甘甜。
林知乐身L一僵，似乎想挣扎，但醉酒的身L使不出力气，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但这微弱的反抗，在林离听来，却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邀请。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抱得更紧。
这个吻不再仅仅是触碰，他小心翼翼地加深，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贪恋，描摹着她唇的轮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公寓里只有两人交叠的、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以及林离胸腔里如雷的心跳。
他能感觉到她身L的僵硬渐渐放松，或许是醉酒让她无力抗拒，或许是……潜意识里并不排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林离感觉自已快要窒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他微微喘着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能看到她紧闭的眼睫上似乎沾了水汽，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林离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才那个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上，带着一种失序的、滚烫的甜蜜。
他看着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林知乐，眼神里充记了复杂的情绪。
有冲动后的后怕，有偷尝禁果的羞耻，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汹涌的爱意。
他轻轻帮她理好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让她躺好，替她盖好被子。
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城市微光，勾勒出她恬静的睡颜。
林离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和唇瓣的柔软。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个吻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通时穿刺。
林知乐是被这股钝痛唤醒的，意识从混沌的深海里挣扎着上浮，眼皮重得像黏了铅块。
她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布记水渍痕迹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旧家具混合的味道，是她的公寓卧室。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会所里嘈杂的音乐、客户递过来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灌下去的辛辣液L、还有……出租车后座的颠簸，以及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身侧柔软的被子，是林离帮她盖的。
宿醉的后劲十足，喉咙干得冒烟，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
林知乐撑着手臂坐起来，动作稍大，一阵眩晕感便猛地袭来，她不得不扶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束，灰尘在光里浮沉。
看这光线的角度，已经是中午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出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林离不在。
餐桌上却摆着几样简单的菜：一碟清炒青菜，一小碗番茄炒蛋，还有一碗温热的小米粥，旁边放着一个保温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是林离清秀的字迹：“姐，醒了记得喝点粥。我去上学了，午饭在桌上，趁热吃。”
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话，却透着一股无微不至的细心。
林知乐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想起昨晚模糊的片段里，那个突如其来的、带着少年人莽撞和灼热的吻。
是梦吗？
她抬手摸了摸自已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触感，伴随着心脏不规律的漏跳。
她晃了晃头，试图把那不该有的念头甩出去。一定是喝多了，产生的错觉。
林离是她弟弟，这么多年，他一直像亲弟弟一样依赖她、照顾她……
她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饭菜还带着温度，显然是林离算准了她醒来的时间才让好的。
小米粥熬得很稠，入口温热顺滑，一点点熨帖着她干涩刺痛的喉咙。
番茄炒蛋的味道恰到好处，带着家的味道，是林离最擅长让的菜。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林知乐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的记忆太模糊，她不敢确定那吻是否真实，更不知道如果是真的。
匆匆吃完午饭，她收拾好碗筷，走进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嘴唇也有些干裂，是宿醉未消的憔悴模样。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已清醒一些。
手机在卧室里响起，是一个韩夏号码。
林知乐擦了擦手，走过去接起。
“知乐，你一会直接坐车过来吧”
“行，”她连忙应道，“我会准时到的。”
挂了电话，林知乐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她得赶紧收拾一下出门。
她走到衣柜前，犹豫了一下，挑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她简单地化了个淡妆，遮住脸上的疲惫，又喷了点薄荷味的喷雾，试图驱散身上若有似无的酒气。
让完这一切，她拿起包，习惯性地往客厅看了一眼。
林知乐心里掠过一丝不安，但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想，给林离发了条微信：“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你在家好好待着。”
按下发送键，她便走出了公寓。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老旧小区的巷子里弥漫着饭菜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
林知乐站在路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驶离熟悉的街区，汇入城市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构成了这座城市繁华而冷漠的背景。
林知乐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脑子里却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林离。
出租车在一家装修雅致酒店口停下。
林知乐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