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岁晚心头一紧,惊慌失措间就对上景承昭鹰隼般审视的眼睛。
她眼神闪烁地避开,心虚想把手抽回去,却挣脱不了对方的钳制,一颗心直直地悬了起来。
说话!
景承昭步步紧逼,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岁晚的下巴,用了几分力强迫岁晚看着自己。
岁晚避无可避,干脆闭上眼睛,鼻尖微微动了动,红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可墨迹半晌,还是一言不发。
呵。
景承昭轻笑,声音冰寒如冰河流水。
怎么,心虚了不敢看我不说话是怕露馅吗
眼前小丫头睫毛颤了颤,显然是被自己说中了。
如此倔强的模样,倒是少见——
景承昭突然来了兴致,松开控住岁晚的手,然后双手轻轻搭在桌面,把岁晚圈在自己与桌子中间一片小小方寸之地。
岁晚下巴和手得了自由,却依旧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蜷着身子环抱住自己,侧过身,勉强保持冷静,颤声。
侯、侯爷,奴婢实在不知你在说什么。
她像一只被大灰狼堵在角落的小白兔,实在可冷。
景承昭剑眉微抬,声音冷酷。
不承认,又不愿正面回答,以为就能糊弄过去
景侯爷视线直勾勾地追着岁晚的脸,瞧着小丫头紧张的模样,冷笑一声。
好,那就验身!你若不是处子,又不是委身于我,那就是私通了侯府的下人,坏了我们侯府的规矩,这是在淫乱侯府,按例,是要被发卖出府的。
岁晚面皮一抽,显然是慌了。
发卖出府那怎么行!
她水眸盛着惶恐,下意识地唤道:侯爷不要!
瞧着岁晚那副垂泪欲滴的样子,景承昭心情莫名有几分烦闷。
他不想看见岁晚这副模样,可想到这丫头不老实的倔强模样,又将这份心情死死压制,扫入角落。
景承昭像是下定决心,微微站直身子。
岁晚只觉身前喘息空间变大了,可同时心又悬得高高的,因为她知道,这事还没完。
果然,就听景承昭继续道:不要什么说清楚,你知道,本侯想问什么。
景承昭声音冷酷,没得商量。
岁晚下意识攥紧裙摆,只觉自己站在独木桥上,前有恶狼,后有猛虎,进退不得。
不管承不承认,似乎下场都不好。
她倒是想装死到底,用沉默对抗,可景承昭非要给她验身,她也是反抗不得。
验完之后,必然能看出她不是处子,结果就如景承昭所说,是要被发卖出府的。
可她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待在侯府,上辈子也是如此......
出府
看似天高海阔,可岁晚却只觉惶恐,不知该往何处走,也不知该如何生存。
岁晚怕了,鸦羽般的睫毛不断地扇动着,如同被蛛网缠住后还在垂死挣扎的蝶,不经意地撩拨着另一个人的心。
岁晚低声弱弱道:侯爷,奴婢、奴婢......
岁晚紧闭双眼,咬牙准备承认。
要是认了,说不得还能让景承昭看在两人有了鱼水之欢的份上,网开一面,让她能自请出府,多多给些银子打发,总比直接发卖出去的好。
且万一自己求饶,求到了侯爷的心坎上,让侯爷心软了,说不得就不必出府,还能留下来呢
大不了换个院子呆着,只要能留在侯府,总比去外面风吹雨打的好。
想明白这一点,岁晚就准备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