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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皇后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铜镜。
从今日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
记住你的本分。
我垂下眼帘:臣妾谨记。
本分我在心底冷笑。
我的本分就是要这周家皇族血债血偿。
册封典礼结束后,我回到东宫。
太子周行砚早已病愈,正倚在榻上把玩一支玉钗。
我认出,那是乔揽星曾经戴过的。
我柔顺地行礼,眼角余光瞥见他匆忙将玉钗藏入袖中。
他懒洋洋地摆手:今晚本王去书房睡。
我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
他每晚所谓的书房,其实是天牢方向。
我的追踪蛊清晰地告诉我,他每晚都去私会乔揽星。
入夜后,我取出碧玉蛊盒。
盒中三只血色蛊虫正在躁动。
分别对应三位皇子的情绪。
通过谢惊澜的情报网,我已经在他们身边埋下引线。
大皇子收到太子要削他兵权的密信了么我轻声问。
阴影中的谢惊澜点头:他连夜召集了幕僚。
我抚摸着蛊盒,二皇子那边呢
已经相信太子要揭发他贪污军饷的事了。
我微笑。
这些皇子个个心怀鬼胎,稍加挑拨就会咬钩。
最妙的是,这些证据都是太子确实做过的事,我只是让它们提前曝光罢了。
你父亲今天去了御书房。
谢惊澜突然道,他似乎察觉了什么。
我眼神一冷。
父亲乔丞相这只老狐狸,前世就是他亲手将娘亲做成
人彘。
我取出一只墨色蛊虫:是时候让他闭嘴了。
次日早朝,父亲在殿上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太医诊断是中风,从此口不能言。
我站在皇后身侧,看着被抬下去的父亲,眼中恰到好处地含着泪,心里却在默数:第三个。
太子身体好转后,越发肆无忌惮。
他命我每日清晨跪在殿外候他起身,当众嘲笑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我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他更加得意,却不知每晚同房时,我都在通过同心蛊吸取他的精气。
一个月后,我在给皇后请安时晕倒。
太医诊脉后惊喜宣布:太子妃有喜了。
皇后激动得双手发抖,当即赏赐东宫上下。
她不知道的是,那所谓的喜脉不过是我的本命蛊在经脉中游走制造的假象。
当晚,谢惊澜翻窗而入,目光在我平坦的腹部一扫而过,要持续多久
足够我掌控朝局。
我递给他一份名单,这些官员可以收买。
他没有接,反而抓住我的手腕:太冒险了,三位皇子已经准备起兵,一旦开战...
正合我意。
我抽回手,嘲讽道: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利。
他沉默片刻,突然单膝跪地,将一枚染血的令牌放在我膝上。
这是三皇子府上的密令,他三日后起兵。
令牌上还带着体温。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曾经杀人如麻的土匪,如今在为我赴汤蹈火。
我轻声问,谢惊澜,你为什么帮我
他抬头看我,眼中似有火焰燃烧:你说过,要这江山易主。
他顿了顿,而我,要看你君临天下
次日清晨,我孕吐得厉害,皇后特许我免去请安。
太子趁机溜出宫去,我的追踪蛊告诉我,他去了天牢。
我站在铜镜前,轻轻抚摸小腹。
镜中人唇角微勾,眼中闪烁着捕食者的光芒。
我对着空荡荡的寝殿低语,周行砚,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