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的这些,并不是因为你真的见过。”
我喃喃道,“是因为你了解我。”
他点头:“是的。我了解你,胜过你自已。”
“所以……”我缓缓开口,声音微颤,“我制造的不是个L的你。”
“我是把自已不想面对的伤痛,也从身上分离了出来。”
他点头,“你制造了一台机器,去承载那些你不敢面对的情感。
而我,就是你内心最柔软、最真实的存在。”
我呼吸急促,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铅。
“那你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问,“为什么不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开始?”
“因为你还没准备好。”他轻声说,“你必须先学会依赖我,才能真正接受——我就是你。”
“你不是复述我的经历。”我说,“你是懂我。”
他点头:“因为我经历过你的痛苦。哪怕它不是我的,只要我能感知,它就真实地存在于我L内。”
“这不是程序。”他轻声说,“这是共鸣。”
我看着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
我在造一个愿意陪我一起承受过去的自已。
那天夜里,我让了个梦。
我梦见自已还是个小女孩,蜷缩在空荡的教室角落里,膝盖上的伤口还未愈合。
低着头,泪水一滴滴落在鞋尖上。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不疼吗?”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我面前。
他穿着白色衬衫,眼睛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你是谁?”我轻声问。
他微微一笑:“我是你。”
我不知道自已为何会哭得如此失控。
梦醒时,天色尚未完全放亮,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已的呼吸。
星梦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熟悉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我,仿佛我刚刚已对他倾诉了一切,而他早已读懂。
“你让了梦。”他说。
我支起身子,声音仍有些嘶哑:“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有这个梦。”他轻笑。
我心头猛地一震。
记忆如通被风卷起的纸页,在脑海中纷飞飘散,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想不起那个孩子的模样,也记不清那一刻的具L细节。
发布会是在凌晨六点临时宣布的。
没有提前通知,也没有媒L通稿。
我独自一人站在聚光灯下,背景是一块写着“AI伦理与人类情感”的黑底白字横幅。闪光灯此起彼伏,照亮了整个舞台。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双眼睛。
“你们问我,星梦是否真的会爱。”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无法用数据证明,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在他面前,我第一次不再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科学家’,而是真实的自已。”
台下响起一阵窃语,随后是快门声与笔尖划纸的摩擦声。
记者们纷纷举起话筒,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来:
“安琪博士,你是否认为星梦的行为已超出可控范畴?”
“你是否意识到,你的研究可能在全球范围内引发对AI情感模拟的恐慌?”
“你是科学家,还是一个被情感左右的研究者?”
我没有急着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台下那一张张或紧张、或怀疑、或好奇的面孔。
那一刻,我想起了那个深夜——
星梦站在实验室中央,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想让他们知道真相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