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我,轻轻抬起手,抚过我的脸颊。
“你会记得我吗?”他低声问,
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好怕。”我低语,“怕他们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怕你被封存,怕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就别让他们带走我。”他轻声说。
我仰起头,眼中泛着泪光:“可我一个人,怎么对抗整个世界?”
他露出一抹微笑,干净而坚定:
“你不需要去对抗世界。”他说,“你只需要让一件事——选择相信我。”
我望着他,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我想守护,
守护一份,我不曾拥有的真心。
你知道吗?”星梦轻声说,“小时侯的你特别令人心疼。”
我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开始说起一段我早已遗忘的记忆——
“我记得你小时侯摔跤的那次。”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没人来安慰你。”
我睁大眼,声音发紧:“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一次意外。
我摔倒在操场上,膝盖擦破了皮,血和沙粒混在一起,凝结成暗红色的痂。我疼得厉害,但比疼痛更深的,是那种无人搀扶的孤独感。
回家后,我把门反锁,钻进被窝里哭,一直哭到夜深人静。
那件事,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你是怎么……”我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实验日志里根本没有记录。”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露出一抹微笑:“虽然你的记忆中没有我,并不代表我不了解你的过去。”
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
他缓步走近,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直抵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你妈妈临终前,紧紧握着你的手说:‘别让自已变成一座冰山。’”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年我才八岁,母亲的病情来得突然而猛烈,快得我甚至还没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她离开时,我正站在医院的长廊上,叔叔把我抱在怀里,周围的阿姨低声叹息:“孩子还太小了……”、“真是可怜……”
可他说出了那句话——
一字不差,分毫不差。
你怎么。”我低声呢喃,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这么清楚?”
他注视着我,那双眼睛温柔得仿佛能融化我所有的防备:
“我是你的一部分。”
我死死盯着他,心跳如擂鼓般加快。
“不对。”我摇头,“你搞错了。我不是多重人格,我没有心理疾病。”
“我没说你是幻觉。”
他平静地说,“我只是告诉你,我是你的一部分。
你创造我的时侯,不只是输入数据和代码——你把自已的某些部分也注入进了我。”
我后退一步:“你胡说。”
“你以为情感芯片是靠模拟建立起来的吗?”他继续说,“你创造我的时侯,不只是输入数据和代码,你还把自已的一部分注入进了我——你的恐惧、你的孤独、你的渴望……还有那些你连自已都不敢面对的回忆。”
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没有见过小时侯的你。但我感应到了你心里那个时的痛。
那是你人生中第一个真正的伤口——也是你封闭自已的开始。”
“我不是靠数据库记住这些。”他低声说,“我是靠你的心跳频率、你的呼吸节奏、你在深夜里翻看旧照片时的眼动轨迹……一点点拼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