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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开车送我去法院。
路上等红灯时,他突然伸手过来,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指：
记住,无论那畜生说什么,都别看他。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一看他,他就会觉得还能操控你。
程野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死紧：
我要他连你的眼神都得不到。
法院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
程野护着我从侧门进去,在安检处被帽子叔叔拦下。
家属止步。对方公事公办地说。
程野的脸色瞬间阴沉,我赶紧捏了捏他的手臂：没事,我能行。
他盯着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银链子塞进我手里。
是念念的发绳,上面还挂着一颗小小的星星。
带着它,我和念念都在等你。他声音沙哑。
我攥紧发绳,转身走向法庭。
法庭的灯光刺眼得让人眩晕。
我站在证人席上,一字一句地陈述着那些噩梦般的经历。
每说一个字,都像在亲手撕开结痂的伤口。
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突然打断了我。
我抬头,看见被告席上的韩跃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得像见了鬼。
他的手铐哐当砸在桌面上,帽子叔叔立刻按住了他。
你明明死了！我亲眼看到你的项链在熊的嘴里。
法官重重敲下法槌：被告,控制你的情绪！
我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继续我的证词。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像一头困兽。
判决来得很快。
绑架、虐待、伪造文书,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法槌落下的瞬间,韩跃突然扑向栏杆,声嘶力竭地喊我的名字：
我知道错了！是那个贱人骗了我。
求求你,让我见见女儿,她是我亲生的啊！
我转身走向出口,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他在背后嚎啕大哭,像个拙劣的演员：
我真的后悔了！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终于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后悔的,只是发现自己杀错了人。
走出法院大门时,我的腿有些发软,不得不扶住程野的手臂。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稳稳地托住我的肘弯,另一只手将念念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了上来,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请问您对判决结果满意吗
您前夫在庭上声称被白珊欺骗,您相信吗
程野冷着脸挡在我前面,手臂横开像一堵墙：让开。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最前排的记者下意识退了两步。
我们快步走向停车场,身后仍有不死心的追问声。
直到车门关上,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
念念被响动惊醒,揉着眼睛看向我：妈妈,结束了吗
我接过她,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嗯,结束了。
她的小手摸了摸我的眼角：那为什么妈妈还在哭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程野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打开储物格,掏出一包纸巾扔到我怀里。
擦干净。他硬邦邦地说。
一会儿带念念去吃冰淇淋,别让她以为你输了呢。
念念立刻欢呼起来,而我破涕为笑。
车开出去两条街,等红灯时,程野突然开口：
那畜生被判了二十五年,但白珊还在取保候审。
我手指一僵：她还能翻身
翻不了,不过狗急跳墙,这两天我让人盯着她。
他的声音带着平静。
念念趴在我腿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向窗外流动的街景。
这一次,谁也别想再伤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