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在孤儿院斑驳的铁门上。
小林跟在我身后,手里攥着厚厚一叠教育局的文件。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院子里。
看到我们进来,有个胆大的抓起一把泥巴就要往我身上扔。
小林一个箭步上前,眼神凌厉得像把出鞘的刀。
那孩子被吓得手一抖,泥巴掉在自己鞋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其他孩子见状,纷纷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我们。
院长从办公室里小跑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搓着手,声音发颤：江、江总,您这是......
我没搭理他,转头对小林说：给每个孩子检查一下。
小林点点头,带着护士团队开始工作。
孩子们起初有些抗拒,但在小林温柔且不容拒绝的态度下,慢慢配合起来。
掀开他们的衣袖,我看到不少淤青和伤痕。
有个小女孩的手臂上甚至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监控室在哪我问院长。
他支支吾吾,眼神飘忽：这个......设备最近在维修......
我冷笑一声,径直走向主楼。
推开监控室的门,灰尘扑面而来。
设备确实老旧,但还能用。
调出近期的录像,画面里不时出现护工对孩子的打骂,还有克扣伙食的场景。
回到院子里,我看着院长发白的脸色,慢条斯理地说。
卫生不合格,安全隐患严重,虐待儿童......
每说一条,他的肩膀就塌下去一分。
最后,我从公文包里抽出那份泛黄的合同。
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他的签名。
当年他帮姜堰父亲伪造我父母遗嘱的证据。
院长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孩子们听不懂,只觉得一向张牙舞爪的院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惊恐。
院长脸上冷汗直冒,在前几天接到姜堰的电话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转移一切证据。
两个选择。我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你主动解散孤儿院,给每个孩子一笔补偿金。
第二,我把这些交给警方。
院长闻言抬头脸上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给他一丝补偿的余地。
赶紧忙不迭的对我说。
我选一,我一定会给他们很多的补偿金,让他们去更好的地方的,你别把证据交给警方。
院长年老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哀求,与我记忆中总是盛世凌人的面孔好像不同。
他佝偻着身子和我们面对面。
小林在背后嘟嘟囔囔,嗐,这老不死。
离开时,小林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直接举报他
我笑了笑,指了指远处正在驶来的政府车辆。
那份证据,昨天就已经送到了监管部门。
今天这场戏,不过是给院长一个体面退场的机会罢了。
夕阳西下,孩子们好奇地趴在车窗上,目送我们离开。
他们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期待的光。
那个绿眼镜的男孩,甚至在我们临走前往我怀里塞了一块糕点。
那是一块梅花形状的糕点,虽然有些湿润,但被保存的很好。
还冲我微微一笑,又忙往车上去。
我向他们挥了挥手,是对他们,也是对过去的我。
小林在背后突然抽泣起来,我震惊转头。
太感人了,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我哭笑不得,忙拉着他们往一边去了。
免得这个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大叔,突然变成哭哭唧唧的,毁了孩子们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