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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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摄政王萧玦身上。
他的回答,不仅决定了我的命运,更将为这场风波,一锤定音。
萧玦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龙椅上的皇帝,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金銮殿的角落。
回陛下,臣以为,国法无情人有情。
他缓缓说道：为国尽忠者,当赏；为家尽孝者,亦当赏。沈氏无辜,不应为卫衍之过错,禁锢一生。若陛下赐下贞节牌坊,看似荣耀,实则是用一座冰冷的石碑,埋葬一个鲜活的女子。此非仁君所为。
他顿了顿,掷地有声地做出结论：
臣以为,当准国公所请！让忠臣无后顾之忧,让孝女得应有之福,方能彰显我朝之仁德,陛下之圣明！
此言一出,再无一人敢反对。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朗声道：准奏！即日起,沈清禾为卫国公义女,记入宗谱,钦此！
圣旨传回国公府的那一刻,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我对着皇城的方向,深深叩首。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何人的遗孀,我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沈清禾。
卫衍被除名,我被收为义女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京城。
我没有理会外界的流言蜚语,而是迅速在母亲的帮助下,接管了国公府的中馈。
我出身书香门第,父亲在世时不仅教我诗书,更让我接触过家中庶务和账目,我对此并非一窍不通。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府中几个曾对卫衍忠心耿耿、对我阳奉阴违的管事,以雷霆手段全部清退。
同时,我将公公的兵法战术,活用到商场之上。
我发现国公府名下几家亏损的铺子,症结在于各自为战,互不通气。
我便效仿兵法中的合纵连横,将几家铺子的货源、客源打通,互相引流,形成合力。
不出两月,竟奇迹般地扭亏为盈。
一时间,京中众人对我刮目相看。谁也没想到,这位昔日里温婉贤淑少夫人,竟有如此魄力和经商的头脑。
一月后,为庆贺边疆大捷,摄政王府大宴宾客。国公府亦在受邀之列。
这是我守寡后,第一次在如此盛大的场合公开露面。
我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裙,既不张扬,也不失国公府嫡女的气度,跟在父母身后,从容不迫。
宴会上,萧玦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气势迫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那晚,他破天荒地主动来到国公爷席前敬酒。
国公爷教女有方,令嫒风采,更胜京中许多名门贵女。他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起身回礼,不卑不亢：王爷谬赞,清禾不敢当。
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着一片我看不懂的情意。
宴会结束,我们刚回到国公府,宫里竟连夜又来人了。
这次来的,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他手捧一卷明黄的圣旨,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们一家人疑惑地跪下接旨。
大太监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独特的、尖细而洪亮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国公府嫡女沈氏清禾,品貌出众,秀外慧中,与摄政王萧玦,堪称天作之合。朕心甚慰,特此赐婚！择良辰吉日,完婚大典,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