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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了工作室门口。
大门紧闭,但里面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
我推开门。
熟悉的空间里,挤满了人。
有情绪激动的患者,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一些纯粹来看热闹的网红主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愤怒与期待混合的诡异气息。
曾海帆正被一群患者围在中间,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身上的名牌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早已不复往日的光鲜。
看到我进来,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瞬间亮了。
秦医生！你终于来了！
他奋力推开人群,踉踉跄跄地朝我跑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人群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焦在我身上。
有审视,有怀疑,有鄙夷,也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没有理会他伸过来的手,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从抽屉里拿出湿巾,慢条斯理地将桌面擦拭干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的镇定,与曾海帆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医生......
曾海帆尴尬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一个记者眼疾手快地将话筒递到我嘴边。
秦医生,对于网上说您嫉贤妒能,打压曾医生的传闻,您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秦医生,您这次回来,是意味着您和曾医生和解了吗
您是否承认,曾医生的能力已经超越了您
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来。
我将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今天,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诊室瞬间安静下来。
曾海帆长舒了一口气,连忙走到我身边,殷勤地给我倒了一杯水。
老师,您先喝水。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拜托了老师,救救我,也救救工作室。
我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桌上。
开始吧。
我对他说。
把需要诊治的患者,按顺序叫进来。
曾海帆如蒙大赦,立刻挺直了腰板,恢复了几分大师的派头。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喊道。
下一位！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性。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
我看着站在对面的曾海帆,低头翻开了患者递过来的档案。
害怕封闭空间,是幽闭恐惧症,而大部分的病因则是小时候有被误锁在柜子里的经历。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瞬间,曾海帆抢先一步,用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沉声说道。
你小时候,是不是被锁在衣柜里过
女患者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瞪大,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利。
那次之后,你就开始害怕黑暗和封闭的环境,对不对
曾海帆乘胜追击,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你的失眠,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女患者彻底被击潰了心理防线,她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是......是的......就是这样......呜呜呜......
诊室外,通过门缝和玻璃偷看的记者与患者们,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惊呼。
天呐！又说中了！
太神了！这简直就是神仙啊！
看来之前的负面新闻都是假的,是有人在故意抹黑曾大师！
曾海帆听着外面的赞美,脸上的得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他转过头,挑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