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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见面,那个女子就愿意为他挡下致命的刀,自此就留在身边。
她话很多,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经常把他吵得头疼。
更没个礼仪尊卑,能倒在他身上的时候,就不会倒在地上。
若不是看在她曾经救过自己的份上,早就杀了。
可偏偏那么弱小的一个身躯,竟然敢陪他上战场,还在他兵败的时候,潜入皇宫将他从地牢中捞出,胆子可是真的大。
六年前她重伤,只剩下一口气,生死攸关的时候,她还在说,能不能放弃轻水,她已经有李乘晏,看看我好吗,我一心一意只有你。
她说完这句话,偏偏还晕了过去,吓得他哭了许久,也承诺了许多。
果然,她醒来后就开始不依不饶,所以在事定后,他就娶了她为妻。
她就是江谙。
成亲五年,她教会了自己什么是爱。
回想起这一切,他微微勾起唇角。
可下一秒,浑身是血的江谙出现在他的眼前,无论他怎么抓,都触碰不到。
他不能失去江谙!
回忆结束,他瞬间睁开眼睛,看向还在挣扎着想要起来的轻水。
谙谙呢谙谙在哪
轻水也缓过神来,她身后的衣服已经被浸湿,流了不少鲜血。
看到裴世枭的神情,她大笑不止,我就说,失忆怎么会独独忘掉一个人,现在都想起来了
裴世枭没有回答,眼中对她的温情却在不断地减少。
我问你,谙谙在哪
她自顾自的说着。
我就知道,你对江谙还有情,否则怎么我让你杀了她的时候,你反而装晕呢
不过没关系,我亲手杀了她,尸体现在估计还在乱葬岗,不知道有没有被野狗啃噬殆尽。
她说完,刻意的观察裴世枭面上的情绪。
看到他震惊的模样,笑的更加开怀,眼泪都快出来了。
哦对了,那一刀是我故意拉着她的捅我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你却为了我,用簪子伤害她,还不允许她就医,你还记得吗
她每说一句,都在不断地刺激着裴世枭的神经,脸色逐渐变得更加难看。
直到他听不下去时,直接上前,掐住了轻水的脖颈。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还用问吗你杀了乘晏,还对我做那种事,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告诉你裴世枭,我这辈子只爱乘晏一人,永远不会看你一眼。
而最爱你的那个人,前些日子被我杀了,尸体被太阳暴晒被大雨冲刷还被野狗啃食,这辈子都无法入轮回!
裴世枭的手不断收紧,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而去将轻水绑过来,造成如今局面。
他的面色被轻水尽数收入眼中,即使呼吸不上来,她还是在说,准确的来说,杀死她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真是替她可惜,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你这个......疯子。
话说完,轻水的脖子脆响一声,人瞪大了双眼,唯一能做的就是动动眼珠子。
等到裴世枭一松手,她就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管家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被吓得瞬间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明明这个也是捧在手心上的人,怎么这快就又给杀了管家不明白。
他颤抖着身子想要爬出去,却被裴世枭叫住,去,扔到乱葬岗。
管家立刻点头答应。
刚刚走近,裴世枭就又问,谙谙在哪里
怎么又是似曾相识的问题
管家再次跪地,给出和轻水一般无二的回答,先王妃已经去了,尸体现在应该在乱葬岗。
听了这话,裴世枭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王爷!
管家立刻递上帕子,裴世枭却没有接。
他直接拔下胸口上的匕首,挥挥手说,去找,去找谙谙的尸体!
是......是!
管家扛起地上轻水的尸体,刚要出去时,裴世枭又叫住了他,那些画卷......你都烧了
管家立刻下跪磕头,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裴世枭的眼神再次暗淡几分,可还有她留下的其他东西
应轻水夫人的要求,都烧了,一个没留。
他身型晃了一瞬,跌坐在台阶之上,摆摆手,让管家离开。
裴世枭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夜,太阳照射进来时,恍的眼睛生疼。
地上的族谱吸引了他的目光,伸手将族谱拿起,摸着上面江谙的名字,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心中那股子失去感像是要将他折磨疯掉一般,他跑出去,翻找了两个院子,都没有翻找出有关江谙的东西,气的他将轻水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粉碎。
正在发泄时,管家回来。
王爷,乱葬岗只有几具白骨,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王妃。
时间过了这么久,变成白骨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知道哪一具才是。
裴世枭擦了把泪,全都带回来。
不多时,摄政王府中就摆了三具白骨,有些地方还有腐肉,整个院子臭气熏天。
可是裴世枭像是闻不到一般,根据身高和习惯,与白骨亲密接触,判断哪个是江谙。
不对......这些都不是,谙谙没死,谙谙一定没死!
立刻颁发了悬赏令,找到江谙好生带回来,得一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