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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支支吾吾许久,说不出来个一二三。
毕竟江谙生前,裴世枭可是想要杀了她,如今人已经死了,他也已经失忆。
所以管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裴世枭没有在意他的回答,而是翻看剩下的画卷,无一例外,全都是一人。
这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画这么多她
她......她是......
若是不会说话,本王可以带你去刑部学一学。
管家立刻跪下,她是先王妃,江谙。
江谙
裴世枭想到,刚才轻水也说了江谙。
她是谁的先王妃本王为何与她相识
是您的先王妃啊,至于如何相识,小人实在不知。
那就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从头讲起。
一直到晚上,他都滔滔不绝。
王爷为先王妃放得那场烟花,整个上京城都看得到,当真是好看极了。
元宵节的花灯,王爷全都包圆,为王妃办了场花灯宴,全城的人都来参加,那天很热闹......
那合欢树也是王爷您找了工匠移过来的,听说长了有五十年,一到开花的时候,整个王府都是香气,每到夏日,先王妃最喜欢坐在树下喝茶,但是这树前些日子被砍了。
......
那日是您亲自提刀来到先王妃面前的,但最后您晕了过去,是轻水夫人补了刀,让人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
听到乱葬岗,裴世枭呼吸一紧,好似有人掐住了他的气管,指尖也无意识的扣进掌心,直到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时,他才缓过神来。
嗤笑一声,他故作镇定的歪头。
本王只爱轻水一人,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你是不是存心诓我的
小人怎敢,对了,祠堂中的族谱,肯定还有先夫人的名字,现在还没来得及处理。
这次裴世枭没有反驳,站起身就要去祠堂。
可走了两步,他回头看地上的画卷,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烧了吧,别碍到轻水的眼。
是。
裴世枭来到祠堂,翻找出族谱,口中呢喃。
这么可能会凭空出现一个人,本王就不相信,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翻找的自己那一页,江谙两个字的出现,惊得他连族谱都拿不稳,落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本王怎么可能会允许除了轻水以外的人被写在族谱之上
此时轻水走进来,她勾着唇,为他解惑。
江谙做了你五年的妻子,你当真不记得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人,旁人怎可能会有机会。
看到他偏执的模样,轻水冷哼一声。
怎么可能有人失忆只会忘记一个人,裴世枭,你又在搞什么明堂
本想着江谙死了,裴世枭怎么也会难过,疯狂,没想到竟然什么都不记得,她根本就不信会有如此奇怪的事情。
你当真不记得江谙当初可是她把你从乘晏手下救走,若不是她,你早就死了!
裴世枭皱眉,那不知道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轻水握紧拳头,又换了副面孔,罢了,不提她了,天色已晚,我们去睡吧。
她走近裴世枭,熟稔的挽着他的胳膊。
可裴世枭却没有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张口想要询问时,一个短匕首迅速的插入他的胸口。
轻水紧咬着牙,用尽全力向里面推,与你演了那么久,竟然都是一场空,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可下一秒,她就挨了一脚,后脑狠磕在摆着香案的桌子上,头脑眩晕,根本就爬不起来。
裴世枭也倒地不起,看着胸口上快整根没入的匕首,他十分不解。
为什么白天还好好的人,晚上会变成如此模样。
想要开口询问时,心口一阵疼痛,原本被沉寂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翻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