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开门!”
赵清河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人的声音,而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咆哮。
老,鸨吓得涕泪横流,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这个煞神捏碎了。
可她仗着陈府的援兵就快到了,居然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好汉,你可想清楚了!”
“陈爷的人马上就到!”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
赵清河没有回答。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抬起腿,用膝盖狠狠地顶在了老,鸨的肚子上!
“呃啊!”
老,鸨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米一样弓了起来,黄胆水都差点吐出来。
“钥匙!”
赵清河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丝毫人类的情感。
老,鸨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不敢再赌,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串钥匙,手抖得根本对不准锁孔。
赵清河一把夺过钥匙,自己找到那把铜锁的钥匙,插了进去。
锁开了。
赵清河一脚踹开房门。
“砰!”
一股更加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门口照进去,勾勒出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瘦弱身影。
郑依婷!
她的头发散乱,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手臂上青紫的抓痕。
她双手死死地抱着胸口,将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雏鸟,无助到了极点。
她甚至没敢抬头看门口是谁,只是绝望地哭喊着。
“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
这一幕,像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赵清河的心脏上。
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上那股能将人活活冻死的杀气,在看到三嫂这副模样的瞬间,尽数化为了无边的自责和翻江倒海般的心疼。
他来晚了,竟然让三嫂受了这样的委屈。
赵清河松开已经瘫软如泥的老,鸨,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进柴房。
他蹲下身,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情绪而变得沙哑、干涩。
“三嫂别怕,是我,清河。”
蜷缩的身影,猛地一僵。
郑依婷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地,试探性地抬起了头。
那张挂满泪痕和惊恐的小脸,在看到赵清河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瞬间凝固了。
她的眼睛,从茫然,到难以置信,再到狂喜。
“清......清河?”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三嫂,我来晚了。”
赵清河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痕,眼眶瞬间就红了。
得到确认的那一刻,郑依婷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彻底断了。
“哇!”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再也顾不上任何体面和场合,猛地扑进了赵清河的怀里,双臂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
“清河,清河!”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他们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他们要打我,他们要把我卖给别人!”
温热的眼泪,瞬间浸湿了赵清河的肩头。
他僵硬地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笨拙地安慰着。
“没事了,三嫂,没事了。”
“我来了,就没人能再欺负你。”
郑依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地抓着赵清河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忽然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后怕和决绝。
“都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力地摇着头。
“清河,我再也不相信别人了!”
“我以后只信你,我只信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