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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有几个人想要离开,却被助理摁了下来。
我仔细眯眼,才发现助理就是刚才给我送药的男人。
助理向我微微颔首,随后向景园洲汇报。
总裁,所有录像均已递交给警察。
景元洲就站在门口,声音不大,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像无形的巨石,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抓着我胳膊的曾南行,那只手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猛地松开。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眼神里充满了不能理解的震惊和茫然。
景元洲一步步走来,步伐稳健,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拍卖行的经理连滚带爬地想上前解释,却在对上他眼神的瞬间,被钉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无视了所有人,径直来到我面前。
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风暴。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被粗绳勒出红痕的双手,以及儿子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上时,眼神里满是杀意。
晚晚,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很轻,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温柔地解开捆着我和小幸的绳索。
爸爸......
小幸哭着扑进他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发抖。
宝宝别怕,爸爸来了。
他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顾我身上沾满的雨水和泥泞,仔细地披在我身上,将我狼狈的模样完全遮住。
他打你了
景元洲的指腹轻轻拂过我依旧红肿的脸颊,声音里压抑的怒火。
我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更加担心。
这时,那个之前耀武扬威的经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抖得像筛糠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景总,天大的误会!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是曾总说她是进来搞事的,我才......
哦
景元洲终于分了他一个眼神,冷得像刀子,
你的职位,是曾家给的
经理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景总,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曾南行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一丝理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和景元洲,
沈晚意她......她就是个拜金女小三,她怎么可能是您的......
闭嘴。
景元洲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我冷冷地看向曾南行,平静地开口:
那张黑卡,是因为额度太大,一时间检测不出来才会跳转为0。
我没有经历过所谓的验资,所以不知道卡里具体有多少钱。
但我知道,我的钱足够我买下整个曾家。
我顿了顿,话锋一转,
不像某些人,把整个家底都掏出来,就为了打肿脸充胖子。
景元洲冷笑一声,他牵起我的手,目光扫向台上的主持人,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沉溺》是我给予我太太的戒指,既然被我太太拍下,那所有款项,将以景氏集团与我太太的个人名义,双倍捐赠给儿童福利基金会。
台下瞬间议论纷纷。
安妮......她就是景总神秘的太太安妮
天啊,曾南行真是瞎了眼,把金山当垃圾扔了!
何止是瞎了眼,简直是疯了,居然敢动手打景太太。
全场的哗然和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在曾南行和他母亲的脸上。
白轻轻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下意识地躲到了曾南行的身后。
曾母则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你胡说!你这个贱人,你明明是......
她的话,在景元洲冰冷的注视下,再也说不下去。
景元洲不再理会这群跳梁小丑,他抱着小幸,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身后匆匆赶来的助理下达指令。
法务部,立刻联系警方。以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当众诽谤等多项罪名,起诉现场所有动过手的工作人员,以及......曾南行和他母亲。
财务部,通知所有合作银行和投资机构,全面做空曾氏集团及其所有关联产业。我要它在明天日出之前,从这个市场上,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