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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忆
NEVER舞团国内首演,万众瞩目。
聚光灯下,祁心漾不再是那个伤痕累累、谁都可以欺负的女孩,她浴火重生,带着破碎的优雅和涅槃的力量。
她的舞姿,少了昔日的极致轻盈,却多了令人心颤的厚重感和故事感,每一个旋转都像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伤痛与倔强。
观众席被深深震撼,掌声雷动。
程秉臣坐在第一排,目光死死地锁住台上那个身影。
尽管妆容浓重,尽管气质迥异,尽管她刻意回避他的方向。
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是她!
祁心漾!她还活着!
演出结束,程秉臣不顾一切地冲向后台。
他粗暴地拨开人群,终于在化妆间外堵住了卸妆到一半的祁心漾。
心漾,是你吗程秉臣的声音嘶哑。
祁心漾刚刚结束表演,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
她脸上厚重的油彩已卸去大半,露出清冷苍白的真容。
选择回国,她也不在乎面对程秉臣。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内心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
程先生,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程秉臣身形一顿,急切地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心漾,我知道是你!对不起!我......
祁心漾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程先生,请你自重。她打断他,语气疏离。
我们没有关系了。
我们的婚姻关系,早已解除。
祁心漾的声音清晰,带着尘埃落定的冷漠。
程秉臣如遭雷击,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脸色瞬间惨白。
我知道错了,祁星彤的事,我错得离谱。心漾,但是我真的爱你,我也是真的想要和你复婚。
想和我妹妹复婚经过我同意了吗
裴昼从门后转出来,不容置疑地把程秉臣一把推了过去。
祁心漾眉毛一抽,有些想笑。
这个时候,她又是裴昼的妹妹了
程秉臣盯着裴昼搂着祁心漾的胳膊,面色一白,接着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们:你们什么意思
祁心漾踮脚亲吻裴昼,两人的唇一触即分。
这一下,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程秉臣目光猩红。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祁心漾不再看他,拉着裴昼转身走进化妆间,砰地关上了门。
下一秒她就被裴昼压在门上。
裴昼声音克制:看到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祁心漾红着脸,刚才那一吻已经快把她勇气耗光了。
死男人,还问。
她挣扎着要走,却被裴昼拖了回来。
下一秒,炽热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带着强势,攻城略地。
难耐的轻哼和娇声,传进门外失魂落魄的程秉臣耳朵里。
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与此同时,祁家正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
祁氏企业因祁星彤的丑闻和程秉臣的撤资,早已风雨飘摇,濒临破产。
银行催债,合作商解约,员工讨薪,一片愁云惨雾。
祁父祁母焦头烂额,走投无路。
他们想到了如今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据说人脉极广的养子裴昼。
小昼!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家里!
祁母在电话里哭得声嘶力竭:公司要完了!我们老两口怎么办彤彤以后怎么办只有你能救我们了!
祁父也抢过电话,语气焦急:裴昼!你是我祁家养大的!现在家里有难,你不能袖手旁观!立刻想办法打钱过来!或者找关系疏通!
电话那头,裴昼沉默了很久。
久到祁父祁母以为信号断了。
实际上,裴昼正在努力地给祁心漾拉拉链。
不知不觉就把头发搅了进去。
忙完后,裴昼看了一眼祁心漾,眼神询问她有什么想法。
祁心漾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处理。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知道她活着后半点关心都没有,也许他们从未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女儿。
她对他们,当然也没有任何情谊。
看着祁心漾离开,裴昼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才慢慢响起:救你们
他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
凭什么
祁父祁母愣住了,难以置信:裴昼!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
养我
裴昼的声音带着令人恐惧的寒意,似乎有些自嘲。
长大后,摆脱了祁家的控制,他其实很少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了。
是把我当佣人一样使唤还是当祁星彤的出气筒随意打骂
你们‘养’我的方式,就是纵容你们的宝贝女儿,把滚烫的汤泼在我身上
就是让她诬陷我偷东西,把我关在漆黑冰冷的地下室一整夜
就是在我拿到国外名校录取书时,逼我放弃,把钱留给祁星彤买她的名牌包
裴昼的声音很沉,很冷静。
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门外祁心漾的耳朵里。
你们祁家对我的‘恩情’,就是无休止的霸凌、羞辱和压榨!
只有漾漾!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而痛楚:只有她!会偷偷给我送吃的,会帮我擦药,会把她省下来的零花钱塞给我......她是我在那个地狱里,唯一的光!
现在,你们要我救这个亲手把唯一的光推进火坑的家
裴昼的声音冰冷刺骨:也不是不可以。
让祁星彤来给漾漾磕几个响头,漾漾满意了,我就考虑考虑。
砰!
电话被狠狠挂断。
祁家别墅里,死一般的寂静。
祁父祁母握着忙音的电话,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冰凉。
那些被他们刻意忽视,甚至习以为常的小事,此刻被血淋淋地撕开,变成了他们无法辩驳的罪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祁星彤,蜷缩在房间角落,听着父母绝望的哀号和裴昼冰冷刺骨的诅咒,吓得瑟瑟发抖。
她不要,她才不要去见那个恶毒的姐姐!
祁心漾猛地推开门,裴昼眼底的讶异还没收去。
她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