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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师办公室飘着茶香,我爸捏着我的设计图皱眉：
核心参数留一手死循环的坑挖得不错。
他手指点着图纸上几个关键坐标：
但这里,耦合公式迭代第三阶收敛点有点飘,效率还能提至少0.7%。
他拿起笔,习惯性地想在上面改。
我手快,一把按住图纸。
别动！
我爸手停在半空,抬眼瞅我。
老头儿。
我指着他刚点的地方：
您那套迭代修正,是基于上一代引擎的基材疲劳极限,我用的新型复合材料,极限值高了27%。您那0.7%提升空间,是错的。
我爸眯起眼：
参数拿来我看看。
我调出材料测试报告,推到屏幕前。
我爸凑近,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数据,眼神专注。
几秒钟后。
啧。
他直起身,瞥我一眼：
翅膀硬了
跟您学的。
我咧嘴一笑：
总不能一直被您压着打吧青出于蓝,得胜于蓝。
臭小子！
我爸抬手作势要拍我脑袋：
胜于蓝尾巴翘天上去了！你这架构冗余度处理还是糙！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
您像我这岁数。
我毫不客气打断他：
还在给导师打下手改论文呢,我这‘鹰隼’的核心推进力,可比您当年那‘老鹰’强了不止一代。
放屁！
我爸难得爆了粗口：
‘老鹰’是开创！你这叫优化！优化懂不懂站在巨人肩膀上！
那您这巨人。
我毒舌本能上线：
肩膀有点硌脚啊,优化起来挺费劲的。
我爸被我噎住,没好气地瞪我：
行！你小子行！有种别来找我审图！
不找您找谁
我理直气壮：
所里还有谁水平够格审我的图也就您了,凑合用吧。
凑合！
嗯,凑合。
我俩大眼瞪小眼。
几秒后,我爸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
兔崽子......图纸发我邮箱,晚上回去看,那个死循环缺陷,思路不错,但解法太绕,我帮你理理。
不用。
我拒绝得干脆：
解法我想好了,更简洁,您负责挑刺就行。
嘿！
我爸气笑了：
还嫌弃上了
这叫效率。
我耸耸肩：
您那思路,太老古董。
行！林工牛逼！
我爸竖起大拇指,一脸你等着的表情：
晚上见真章！看谁解法好！
怕您
我挑眉。
我爸哼着小曲,背着手走了,步子挺轻快。
地上的碎片他不管了。
白婉和顾明朗结局很快。
顾明朗窃取绝密图纸未遂,外加诬告,性质恶劣。
开除公职,档案留黑,彻底滚出军工圈。
听说后来去了个民营小厂,混得挺惨,最关键的是,我让他赔偿我的航母模型,他整日愁眉苦脸,声名尽毁。
白婉更糟,她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
我念在最后没真把图泄露出去,没往死里告她窃密。
但顾明朗为了自保减轻罪责,把她怎么偷图、怎么给他、两人怎么合谋污蔑我的细节,全抖了个底儿掉。
所里震怒,白婉被开除,上了行业黑名单。
军工、航空甚至高端制造相关领域,她这辈子别想再碰。
她还差点被追究泄密责任,虽然最后认定危害不大没进去,但档案也毁了。
名声更是臭大街。
一年后。
我收到一封信,白婉的字迹。歪歪扭扭。
开头就是哭诉。
说她鬼迷心窍。
说她后悔了。
说顾明朗是个人渣,骗了她。
说她现在过得多么多么惨。
说终于明白我对她多好。
求我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原谅她。
说她以后一定好好对我。
求我帮她一把,哪怕介绍个扫地的活儿......
信纸皱巴巴,有些地方被水渍晕开,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
我看完。
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有点想笑。
原谅
帮她
她偷图给顾明朗时,想过我前途尽毁的下场吗
她站在顾明朗旁边污蔑我抄袭时,想过半点夫妻情分吗
现在落魄了了,想起我好了
晚了。
我把信纸揉成一团。
精准投进垃圾桶。
原谅我没那么大度。
帮她我更没那么闲。
她的事,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