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催化剂吗？是恐惧！我要让这份恐惧，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把他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笼罩进去。”
“他不是要报复我吗？好啊！我等着！”凌承阳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也更加危险。
“他调动的每一分力量，他派出的每一个护卫，他父亲为了抓我而许诺的每一分赏金……那都不是来杀我的，那是他主动在给我凌承阳的账本上，添上一笔笔新的‘待收账款’！”
洛倾仙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终于泛起波澜。
她有些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少年的逻辑。
“待收账款？”她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陌生的词汇。
“对！”凌承阳打了个响指，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兴奋，“我不是一个杀手，前辈。我是一个投资人，一个债主！”
“杀掉李牧，这笔账就清了，我顶多得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战利品。但让他活着，这笔‘债务’就会不断增值！他的恐惧是利息，他的家族是抵押品，整个青阳城主府，都是我未来的资产！”
“我最终要做的，不是杀了他那么简单。”
凌承阳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狂热的宣告：
“我要让他，和他身后的所有一切，都变成我的东西！我要亲手收回这笔连本带利的巨额债务！”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洛倾仙彻底沉默了。
她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她见过无数天骄，杀过无数魔主。那些人，有的霸道无双，有的诡计多端，有的视众生为刍狗。
但她从未见过像凌承阳这样的人。
他不是在谈论杀戮，不是在谈论征服。
他是在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冰冷而精密的逻辑，在计算着仇恨的价值，在规划着一场以敌人的一切为赌注的“商业收购”。
这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上界魔主，都要来得……可怕。
那些魔主，只是想毁灭。
而这个下等界域的少年，他想的是……资产清算。
良久，洛倾仙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你……很有趣。”
被一个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女帝评价为“有趣”，凌承阳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又恢复了那副憨厚的模样：“前辈谬赞了。”
他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收获。
从李牧和他那几个倒霉蛋手下那里，总共搜刮到了五十几枚下品源珠，几瓶劣质丹药，还有一些金银。
这点家当，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笔巨款，但对于想要快速提升实力，去跟整个城主府叫板的凌承阳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搞钱啊……”他小声嘀咕着。
此地不宜久留。李牧那个怂包，回去之后肯定会添油加醋地向他老爹告状。青阳城主府的追兵，恐怕很快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用手头这点可怜的资源，把实力再往上提一提。
至少，也要把太初道经锻体篇修炼得更深入一些。
就在凌承-阳思考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他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投资的神级目标【洛倾仙】已苏醒，其当前状态依旧极度虚弱，恢复进度缓慢。”
“发布系统支线任务：【神级投资的追加轮】。”
“任务内容：请宿主在十二个时辰内，对【洛倾仙】进行一次追加投资，帮助其进一步恢复伤势。”
“任务奖励：根据投资价值与效果，将获得随机倍数的暴击返还，并有机会解锁系统新功能！”
凌承阳猛地一愣。
追加投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个依旧倚靠在古树下，气息虚弱，风华绝代的玄冰女帝身上。
他看了看自己储物袋里那五十几枚可怜巴巴的下品源珠。
又看了看眼前这位……潜力评级为“神级”的超级大腿。
追加投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从李牧那儿搜刮来的储物袋，里面那五十几枚下品源珠，就是他如今的全部家当。用这点破烂去投资一个神级女帝？这跟拿着一毛钱去收购一家世界五百强公司有什么区别？
不过，在考虑怎么空手套白狼之前，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急需解答。
凌承阳清理了一下思绪，重新摆出一副谦卑恭敬的求学者姿态，对着斜倚在古树下的洛倾仙深深一揖。
“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困扰多年，恳请前辈解惑。”
洛倾仙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淡的音节：“说。”
“晚辈这体质，从小便被家族认定为漏斗废体。”凌承阳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无论吞服多少丹药，吸收多少元气，都如石沉大海，无法在体内留存分毫，反而将身体搞得气血亏空。为何今日……它却忽然变了？”
他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这该死的体质坑了他整整三年，让他受尽白眼，尝遍人情冷暖。若非系统横空出世，他现在恐怕还在为明天能不能保住凌家子弟的身份而发愁。
洛倾仙终于缓缓睁开了那双幽冷的凤眸，看了他一眼。
“漏斗废体？”她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你口中所谓的家族，不过是一群坐井观天的蝼蚁罢了，他们又岂能识得此等万古神物的真容？”
“此体，名为先天狩猎圣体。”
洛倾仙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让整个山谷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此乃万古第一杀伐之体，为战而生，为狩猎而存。它的觉醒，需要两个先决条件。”
她伸出了一根晶莹如玉的手指。
“其一，需要最顶级的本源功法作为引子。寻常功法，品阶太低，根本无法承载圣体的霸道。你之前修炼的那些垃圾，在圣体看来，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它本能地吞噬能量，却又无法炼化，自然就成了你们口中的漏斗。而你现在修炼的功法……”
她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凌承阳一眼，“品阶之高，远超此界想象，足以作为点燃圣体神性的火种。”
凌承阳心中巨震。
太初道经！系统奖励的功法，竟然是激活圣体的关键钥匙！他瞬间对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系统，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敬畏。这系统，不仅能投资万界，给出的新手奖励，更是每一样都恰到好处，完美地解决了他的所有困境！
这哪里是金手指，这简直就是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