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禾带沈玉去了一间临河的公寓。
推开门时,阳光正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米色地毯。
租的。他随手把钥匙抛给她,伤好之前,别想着接任务。
沈玉怔了怔。
洋桔梗,和司墨曾经送她的一模一样。
江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嗤笑一声：花语是‘永恒的爱’他伸手把花扔进垃圾桶,店家随便拿的,明天就换。
沈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第一次双人任务,沈玉本能地按习惯留了后手,那是她常年替司墨补漏洞养成的本能。
江禾却直接炸了目标车辆。
你.沈玉愣住。
不用兜底。他扯下面罩,眼底带着嚣张的自信,我从不失手。
回程的直升机上,沈玉看着平板上100%完成度的任务报告,忽然意识到,原来搭档不用时刻绷紧神经,是这样的感觉。
沈玉半夜被噩梦惊醒时,发现客厅亮着灯。
江禾坐在沙发上看任务简报,手边放着杯热牛奶。
见她出来,直接把杯子推过去：加了蜂蜜。
我不喝牛奶。她下意识说。
知道。他头也不抬,所以是羊奶。
沈玉捧着温热的杯子,想起那次她发烧,司墨也煮过牛奶。
然后抱怨她娇气,因为池淼最爱喝牛奶。
江禾的声音打断回忆：下周任务在A城。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笑。
沈玉始终和江禾保持着半臂距离。
不过夜。
不谈心。
不接他递来的外套。
江禾也不恼。
他只是在每次任务后,往她门口放一盒新的止血胶布.
在她半夜练刀时,恰好带宵夜回来。
当她偶然提起喜欢某款匕首,三天后就会发现它出现在家里。
直到某天,沈玉在擦枪时突然问：为什么对我好
江禾正在给沈玉新买的刀找放的位置,闻言头也不抬：你刀用得好看。
沈玉知道他在撒谎。
庆功宴上,组织高层举杯：这次行动完成得漂亮！
江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突然开口：沈玉功不可没。
全场瞬间安静。
投影屏上正在回放任务录像,沈玉单枪匹马杀入军火库,刀刃所过之处血线飞溅,动作凌厉得宛如死神挥镰。
这波操作,江禾勾起嘴角,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是谁的一辈子。
沈玉轻轻笑了一下。
想起自己和司墨做搭档的那些日子。
司墨交任务报告时,永远把她的名字写在最后,口头禅是我带队解决的。
司墨领奖金时,会顺手拿走沈玉那份,美其名曰统一理财。
她受伤,司墨总是说忍忍就过去了。
江禾不一样,大抵是实力自信,江禾从来不在意那些。
江禾每次汇报都直接把她推到前面,自己靠在墙边补刀：别看我,人都是她杀的。
任务结束后总是直接把银行卡拍在她面前：你的七成,我的三成,我蹭你功劳了。
自己受伤时,江禾总是逼着医疗组率先处理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