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绾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光明正大的跨门而入。
“哟,今日倒是自由了?”
裴惜绾上下打量着已经解开束缚的沈昭月,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看来我兄长还是心疼你这张脸的。”
沈昭月缓缓站起身,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裴小姐每日不辞辛劳来看望我这个‘贱人’,真是令人感动。”
裴惜绾走近几步。
“哼,牙尖嘴利。”。
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在沈昭月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吗?公主昨日亲手绣的鸳鸯戏水,特意送给我哥的。他们不日就要大婚了,你猜到时候你这个不安分的贱婢会是什么下场?”
沈昭月只撇了那丝帕一眼,面上毫无波澜。
“裴小姐若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些,那可以请回了。我对你兄长和公主的婚事毫无兴趣。”
裴惜绾却不肯善罢甘休,她绕着沈昭月走了两圈,丝帕时不时扫在对方脸上。
“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今早刚从刑部大牢回来,见到了当时负责看守你娘的狱卒呢?他们可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
沈昭月浑身发抖,袖里的指尖掐入掌心。
“住口!”
裴惜绾得意地娇笑出声。
“怎么,怕了?说起来,你娘临死前的样子可真难看。听狱卒说,她裤子都被扒光了,两条腿......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正在仇人身下承.欢呢!”
这些话语好似一支支毒箭,穿心而过。
沈昭月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向裴惜绾,十指成爪朝那张写满得意的脸抓去。
裴惜绾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青砖上。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胡乱抓挠着沈昭月的脸。
“啊!你这疯妇!来人!快来人!”
沈昭月骑在裴惜绾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李嬷嬷和两个婆子慌忙上前拉扯。
“月姨娘不可!”
沈昭月却像疯了一般死不松手,指甲发狠地掐着裴惜绾的皮肉。
她眼中血红一片,耳边依稀听见母亲临终的惨叫和裴惜绾方才恶毒的嘲笑。
“我娘......我娘没有......”
她嘶吼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们这些畜生!”
李嬷嬷喊了护卫,这才将两人分开。
裴惜绾捂着脖子咳嗽不止,脸上精致的妆容花成一团。
“疯了!这贱人疯了!”
她踉跄着爬起来,扬手就要打沈昭月耳光。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住手。”
所有人顿时僵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裴霁舟冷着脸站在门口,目光冷冰冰的扫过屋内众人。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被护卫架着的沈昭月身上,看到她凌乱的衣衫、散落的发丝和眼中的疯狂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兄长!”
裴惜绾当即变了一副受害者的面孔,眼泪说来就来。
“这贱人想要杀我!您看她把我的脸都抓花了!”
沈昭月抬起头,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
“她侮辱我娘,说我娘是被…被…”
话到嘴边,她却突然哽住,那些肮脏的字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裴霁舟大步走来,目光在沈昭月身上稍作停留,随即脸色更加阴沉地看向裴惜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