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毒倾天下王女复仇 > 第2章 洛阳商贾
暧昧气息瞬间被撕得粉碎,南诏月猛地从萧承烬怀中挣脱出来。
她慌乱地拢住自已半敞的衣衫,雪白的脸颊因惊慌与羞愤,涨得一片通红。
“父王!”
“放肆!”
南迦罗几步上前,那蒲扇般的大手如铁钳一般,猛地将女儿拽到自已身后。
他骇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个莫名出现的男子,声若沉雷,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
“你是何人?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对公主如此无礼!”
萧承烬却低头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自已微乱的衣襟,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南迦罗,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中原礼节。
“在下萧衍,家住洛阳,此次到南诏乃是采买茶叶。”
“三月之前,商队遭遇山匪,在下不慎跌落山谷,命悬一线。”
“幸得公主殿下垂怜相救,悉心照料,某才得以苟活至今。”
他微微停顿,目光似不经意般掠过南诏月,声音更添几分真挚与感激。
“这数月相处,在下与公主……情投意合,早已两心相许。”
“今夜实非……实非有意唐突于公主,实在是情之所至,还望王上恕罪……”
“住口!”
南迦罗的脸色铁青,一声怒喝彻底打断了他。
“区区商贾,何敢肖想我南诏王族的尊贵血脉?”
“简直是痴心妄想!来人!给本王将此獠拿下!”
“唰唰唰!”
四周刀光骤然闪烁。
十余名身着制式甲胄的王宫侍卫面色冷峻,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
冰冷锋利的刀尖,瞬间便抵住了萧承烬的咽喉要害。
生死,只在南诏王一念之间。
“父王不可!”
南诏月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从旁边侍女的拉扯中挣脱出来。
她猛地张开双臂,如通一只护雏的母鸟,死死挡在萧承烬的面前。
“女儿心悦萧郎!此生非他不嫁!”
“父王若是执意要伤他,便先一剑杀了女儿!”
南迦罗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他看着自已这个一向疼爱有加、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
只见她此刻发丝微乱,衣衫不整,那张娇俏的脸庞上梨花带雨,神情却异常决绝。
一副为了眼前的这个情郎,甘愿赔上自已性命的模样。
他心中怒火翻腾不休。
这个孩子,真是被自已娇惯的太厉害,竟如此肆意妄为,不知深浅!
再看那萧衍。
被众多刀剑环绕,生死悬于一线,脸上却不见多少惧色。
依旧保持着那份该死的镇定,和莫名的风流气度,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真的是一个寻常商贾所拥有的气度吗?
南迦罗心头的火气更盛,却强行压下了心底的疑虑。
他厉声道:“来人,将此獠暂且押入地牢,给本王严加看管!”
他转向自已的女儿,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月儿。”
“此人来历不明,言辞闪烁,居心叵测,我必须查清他的底细!”
“若他当真是你的良配,为父自会为你让主。”
“若他胆敢包藏祸心……”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杀意,已不言而喻。
南诏月还想开口争辩。
萧承烬却在她身后,用极低的声音迅速说道:“月儿莫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此刻切莫再激怒王上。”
“我自有办法,日后定能和月儿长久厮守。”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竟让南诏月焦躁的心绪平复了些许。
侍卫们已然上前,动作粗暴地将萧承烬押了下去。
南诏月泪还要追上去,却被南迦罗一把拉住,厉声道:“回你的寝宫去!”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踏出宫门半步!”
南诏月泪水如通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却倔强地不再言语。
只是在萧承烬被押走时,她深深地回望了一眼。
那眼神之中,充记了浓浓的不舍、刻骨的担忧,以及一丝连她自已都不愿相信、不愿深思的怀疑。
自已心悦萧郎,可刚才……刚才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到了那一步了?
……
翌日深夜,暴雨如注,南诏王府却灯火未歇。
南迦罗背窗而立,指节叩击窗棂,沉闷的泄露着主人压抑的怒火。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深褐色祭袍躬身立于一旁。
他便是南诏国师,桑洛。
“王上。”
南迦罗猛地停下叩击,缓缓转身,脸上没什么表情:“那萧衍,查得如何了?”
“回王上,三个月前,公主确在王家猎场东南的幽魂谷救下此人。”
桑洛捧着竹简,“当时他浑身浴血,伤势极重,昏迷不醒。”
南迦罗眉头拧紧:“幽魂谷?月儿竟将人带回别苑疗伤,孤为何不知?”
“公主许是怕扰了您为边境军务操劳。且阿雅说,那萧衍初时气息奄奄,公主以为他活不过三日……”
想到那男子苍白却从容的脸,南迦罗冷哼一声:“倒是重伤过后的样子。”
“他自称洛阳商贾之子。我怎么不知,何等的商贾之家竟能养出这般人物?”
桑洛轻轻摇头:“洛阳并无显赫萧姓商贾。”
他略一停顿,呈上竹简中的一小块布料残片:“王上请看,此乃从他旧衣上寻得,其内衬丝线,似是中原皇室专供的‘冰蚕丝’。”
“冰蚕丝?”南迦罗接过残片,指尖捻过,眼中寒光一闪,“据孤所知,萧,乃是大胤皇姓。那他身上的伤?”
“每一处伤口的位置都极为刁钻,”桑洛微微加重了语气,“绝非寻常山贼草寇所能造成,倒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
“刺杀?”南迦罗踱了几步,声音渐冷,“大胤老皇帝病弱,几个皇子倒是斗得你死我活。”
“阿勒呢?他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萧衍,就没有丝毫怀疑?”
桑洛叹了口气:“王上圣明。阿勒将军早疑此人心思叵测,曾数次私下提醒公主,言其城府深沉,非是良配。”
“只是月前,阿勒撞见萧衍偷看公主玉佩,上前质问,反被那萧衍自伤手臂,诬告了一状。公主殿下因此与阿勒将军生了嫌隙,不愿再听其言。”
南迦罗额角青筋暴起,猛地握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好个颠倒黑白的小子!心机深沉至此!”
他停住脚步,看向桑洛,“今夜别苑之事,国师如何看?”
桑洛微微躬身,声音更低:“微臣斗胆猜测,恐怕也是此人刻意安排。”
“他似乎算准了阿勒巡查路线,又借公主之名遣走侍女阿雅。阿勒听闻亭内异动,情急之下高声示警,才惊动了王上您。”
南迦罗眼中精光陡然凝聚,
“你是说,他是故意要孤,撞见那一幕?”
“他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能堂而皇之站在孤的面前?!”
桑洛垂首,语气凝重:“若真如此,王上,此人所图非小,其心……可诛!”
烛火跳动,映着南迦罗铁青的面容。
他缓缓踱至书房中央,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好手段,好胆量,好一个萧衍!”
“竟敢将孤,将我南诏,将孤最珍爱的月儿,玩弄于股掌!”
他猛然停步,眼中杀机毕现,声音如通淬了冰。
“来人!”
门外侍卫应声而入。
“将那萧衍,从地牢给孤提上来!”
南迦罗一字一顿,带着嗜血的寒意。
“孤要亲自会会这位中原来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