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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温辞笙在医院苍白的脸,想起松松冰冷的小身体,还有刚刚他对温辞笙的冒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在裴砚舟的胸口: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
裴砚舟被踹得向后倒去,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他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躲避,只是呆滞地承受着郭霆煜的拳脚。
别打了!温辞笙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把安安交给女佣,快步上前拉住郭霆煜,别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手。
郭霆煜在温辞笙的触碰下缓缓放松,他深吸一口气甩开裴砚舟染血的衣领。
手掌轻轻覆上温辞笙冰凉的手背,别怕,有我在。
裴砚舟瘫在地上,望着郭霆煜将温辞笙护在身后的姿态,恍惚间又回到松松去世那天。
那天在医院,他也是这样将顾箐挡在身后,
甚至还打了温辞笙一巴掌。
裴砚舟,你最好记住。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郭霆煜俯身逼近,再敢靠近这座岛半步,我会让你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别和疯子浪费口舌。温辞笙伸手拉回郭霆煜。
裴砚舟看着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心脏像被揪紧般剧烈疼痛。
郭霆煜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迅速上前,架起裴砚舟往外拖去。
门重新关上的瞬间,温辞笙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郭霆煜连忙扶住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温辞笙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眶又泛起酸涩。
安安在女佣怀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感受到母亲的情绪,也跟着委屈地哼哼起来。
对不起,温辞笙声音带着鼻音,又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说什么傻话。郭霆煜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语气里满是心疼,你和安安是我最在意的人,哪有什么麻烦
他牵起她冰凉的手,十指交握,虽然你还没真正接受我,但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这些是我这个丈夫、父亲,应尽的责任。
温辞笙抬眼,撞上他满是柔情的双眸。
记忆突然闪回无数个深夜,她在岛上崩溃痛哭时,是他默默递来纸巾。
安安生病发烧的雨夜,是他开着快艇连夜出海找医生。
那些她以为熬不过去的日子,都是他站在身旁,像棵挺拔的树,替她挡住所有风雨。
而那天夜里,看着眼前举着戒指盒的男人,她却还是退缩了,不是他不好,而是她太怕再次收到伤害。
可经过这次裴砚舟闹事,她突然意识到他和裴砚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裴砚舟的那些自私、狂妄、偏执残忍,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
他有责任心,情绪稳定,把她和安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这么小的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
也许,她真的应该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霆煜,她轻声唤他,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柔情,谢谢你。
郭霆煜嘴角扬起一抹克制又欣喜的笑,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脸颊,
不用谢我。他顿了顿,我只盼着有一天,你想起我的时候,心里不再是愧疚,而是......
他没说完,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而是真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