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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爸妈因为我女儿的离去,特别担心我想不开。
所以在我所有的衣服里加了定位器。
只要我离开家超过半小时,家里就会全面响起警报。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救了我。
再后来,我只听说周沈白死在了审讯室。
他在审讯室里突然发狂,趁警察不备,夺过配枪,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他自杀了。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捧着妈妈刚煮好的姜汤,听见父亲转述这个消息时。
我没有愤怒,没有快意,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死了,仅此而已。
我甚至懒得去问,他死前有没有忏悔,有没有痛苦,有没有喊过我和女儿的名字。
因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觉得他不配再去地下见我的女儿,他不配做一个父亲。
妈妈轻轻握住我的手,就像小时候每次我摔疼了,她都会轻揉着我的指节告诉我:「没事了,妈妈在。」
爸爸坐在对面,花白的鬓角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烟雾缭绕,我看见他眼角微红。
他们什么都没说,可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后来,我的生活慢慢回到了正轨。
妈妈又开始给我物色相亲对象,爸爸总因为这件事跟妈妈拌嘴。
只说:「还有谁能像我们一样保护女儿我就要女儿在我身边!」
妈妈撅嘴有些不服:「我招的是赘婿!」
而我做回了当初那个被爸妈捧在手心的女儿。
偶尔深夜惊喜,冷汗浸湿后背时,我总会赤脚走到父母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爸爸低的鼾声。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这世界上最坚固的铠甲,从来不是别人,就是永远站在我身后的家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