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仙官神情冷漠，一挥手，业镜高悬。
不照容貌，只照因果。
镜光如水，瞬间笼罩住地上那对男女。
一幕幕画面流转，是登仙阶上的逼迫，是仙界中的谎言。
他们将我的牺牲，编造成他们爱情的勋章，四处炫耀。
甚至，我前世被剖心抽骨，魂飞魄散的惨状，也一闪而过。
我身后，弟子们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再看向那二人的眼神，已是血海深仇。
仙官的声音，是天道无情的宣判。
“卫谌、苏晴雪。”
“强夺修为，业力滔天，罪不可赦！”
“天道谕令，打入下界，轮回受罚！”
他抬手，指向殿外那道残破不堪的登仙阶。
那曾是他们荣光的起点，此刻，却成了通往地狱的独木桥。
“仙阶已损，仅容一人。”
仙官冰冷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移动，说出了我为他们准备的，最后一道考验。
“你们，谁去受罚？”
此言一出，生路只有一条。
所有的情深义重，瞬间粉碎。
苏晴雪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
但卫谌，反应过来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地一把将怀中的女人推开。
手指直直地指向她，面目因恐惧而极度扭曲。
“是她！”
他嘶吼着，声音尖利刺耳。
“仙官大人，都是她害我的！是这个魔女用媚术引you我，我才一时糊涂！”
他踉跄后退，仿佛在与什么肮脏的东西划清界限。
“我愿戴罪立功，亲手将此魔女正法！”
苏晴雪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不敢置信地仰头看着这个她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
他要将她推向深渊，当自己的垫脚石。
“卫谌......”她声音干涩，带着破碎的绝望。
所谓的旷世绝恋，化为了一场最肮脏可笑的闹剧。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苏晴雪喉中爆发，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只剩下疯狂与怨毒。
疯了一样扑向卫谌，用指甲去抓，用牙齿去咬。
“你这个畜生！你骗我！你竟然想让我去死！”
“滚开！你这个疯婆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卫谌也彻底撕下伪装，与她扭打在一起，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对方，丑态百出。
我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这出好戏。
看着他们从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沦为互相撕咬的疯狗。
我嘴角的弧度，冰冷而漠然。
这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爱情。
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