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苦涩,萦绕在鼻尖。
季仪言费力地睁开眼,喉间干涩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未散的隐痛。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绵软无力。
“姨娘醒了!”
夏蝉惊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张带着担忧的脸凑到床边:“您可算醒了!烧了整整三天,吓死奴婢了!”
“水…”
季仪言声音嘶哑得厉害。
夏蝉忙小心扶她起身,将水一点点喂入她口中。
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那份灼痛。
“侯爷呢?”
季仪言缓过气,声音依旧低弱。
“侯爷刚下朝,听说您醒了,正往这边来呢。”
夏蝉脸上带着喜色:“姨娘,您现在是良妾了,侯爷亲自吩咐的,玉牒文书都入了宗祠呢!”
良妾?
季仪言怔愣片刻便反应过来,烧迷糊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了一些。
良妾不及贵妾,又高于普通妾室,小娘当年因为生下了阿澈,身份也被抬到了良妾。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罢了。
季仪言还来不及高兴,程妄便进了内间,目光落在她苍白面容上难言的不悦。
病着的样子,真的不好看。
“感觉如何?”
季仪言挣扎着想下床行礼,被程妄抬手虚按住了肩膀,只得抬眼看他:“劳侯爷挂心…”
“躺着。”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站他身后的府医急忙上前把脉,半晌后点了点头道:“季姨娘脉象虽仍虚浮,但热已退尽,邪气渐消。只要安心静养,按时服药,当无大碍了。”
程妄点了点头:“好生伺候着。”
说罢,并未多留,匆匆离去。
“姨娘,您现在是良妾了,看谁还敢小瞧咱们花檐阁!”
夏蝉一边利落地收拾药碗,一边忍不住高兴。
程妄这一走,夏蝉也是敢说话了,不然这几天,侯爷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她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喘。
季仪言勉强扯出个笑来,躺回床榻在夏蝉催眠的喋喋不休中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甚至她都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一股香甜味道勾醒的。
最近几日都是被丫鬟喂清粥,口中无比寡淡。
此时有香甜味道袭来,真真是馋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