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怪姐姐心狠,这侯府后院,从来都是母凭子贵。姐姐如今处境艰难,你身为妹妹,又是本夫人一手提拔上来的,不帮我,谁帮我?”
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抬起季仪言的下巴:“乖,多用点心,想想办法。侯爷不是挺喜欢你这张脸和这身段的么?该使的手段,别藏着掖着。只要怀上了,姐姐保你和你娘后半辈子富贵无忧。”
季仪言被迫对上季晴敏那双眼睛,身体僵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是…妾身…妾身明白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妾身一定…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夫人所托…”
“明白就好。”
季晴敏满意地松开手,仿佛拂去什么脏东西般拍了拍指尖,重新坐回榻上,端起旁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去吧,好生准备着。侯爷今晚,或许会去你那儿。”
季仪言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芳菲苑,匆匆回到花檐阁,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忽而,她脸上那惊惶无助、被逼到绝境的可怜表情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竭尽全力?怀上子嗣?
季仪言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腰间一个极其隐秘的暗袋,指尖隔着布料,触碰到里面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瓷瓶轮廓,那是娘亲给她的避子丹。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依旧难掩清丽的脸。
她看着铜镜中的人露出了一个温柔恬淡的笑,拿黄杨梳细细的梳理有些散乱的发髻。
一声笑倾泻而出,季仪言缓缓起身离开了花檐阁。
书房内,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室静谧。
程妄坐在宽大的紫檀书案后,正凝神批阅几份公文。
流云垂手侍立一旁,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左右他家主子是不知道的。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刻意放轻却难掩急促的节奏,停在门外。
流云微微抬眼,无声地看向程妄,见人没有表示,这才去开门,瞧见门外的人有些惊讶。
“季小娘怎么来了?”
程妄动作一顿,抬头见那人逆着光站在门口。
“进来。”
得了回答,流云侧身让开了路,等到季仪言进屋便出了书房,将房门紧闭。
季仪言刚要福身行礼,程妄便开口道:“过来。”
他向来不是话多的,而她向来是听话的。
缓步到男人身边,程妄抬手臂将季仪言扯进怀中,四目相对似有温情流动。
“想我了?”
程妄的语气带了几分笃定和雀跃,季仪言笑着抬臂环抱上他的脖颈道:“夫人叮嘱,要妾身好生伺候侯爷。”
闻言,程妄原本就没表情的脸上仿佛凝霜一般,眸中那点开心褪去,只余下冰冷冷的凝视。
生气了?
她将头靠在男人怀中蹭了两下小声道:“可妾身,好想,好想,好想侯爷。”
下一瞬,桌上折子被扫落在地,人被抱了上去,封住了唇,带进了云端。
起起伏伏之间隐约听见流云说话,程妄正忙着,抓起桌上仅剩的一本折子扔到门上发出剧响。
季仪言口中惊呼,竟然是被男人完全抱起,就抵在门上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