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逆子,逆子!”
燕王完全不在乎:“逆子也好,顺子也罢,总归都是你的儿子。皇位给我也没外流,都是自家人,不是吗?
“更何况你子嗣不丰,后宫妃嫔产子十余人,能活到成年的唯有三个。
“如今太子故去,齐王也不远了,除了我,你还能选谁!”
皇帝脸色铁青:“你这个不孝不悌,无君无父的东西!你以为光凭一张嘴就能把罪名都推给老五,你就能清清白白登基吗!痴心妄想!”
燕王十分淡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父皇怎知我光凭一张嘴?
“齐王叛乱,指挥麾下武将攻破宫门,是许多人看见的。”
只是这个看见是如何看见法,所谓的攻破又是怎样攻破,就另说了。
还是当日卫锋误杀平曲侯老夫人的事给了他灵感。
事情怎么发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所见的结果利于自己。
燕王继续:“就连太子身死也有目击证人。南越小殿下亲眼所见是齐王所为。父皇觉得这个身份够不够?”
皇帝满目震惊。
南越......
是萧承轩勾结了他们,还是设计利用了他们,让他们无意间成为了计划中的一环?
“父皇,不必再做无谓挣扎了,写诏书吧。你若不想写,我来,你将玉玺拿出来,盖个章就行!”
燕王上前,将空白圣旨铺到御案上。
皇帝闭着眼,岿然不动。
贵妃脸色沉下来,看向不远处的心腹婢女。
她们自然不会白白等着皇帝“自愿”,从进殿开始,殿中的下人就被宫女,己方侍卫婢女便一直在翻找。
可惜一无所获。
见心腹婢女仍旧摇头。
贵妃心情不免烦躁起来,她与燕王相视一眼,咬牙切齿道:“本不想走到这一步,如今看来是不行了。把人带上来。”
话音落,几个侍卫鱼贯而入,而被他们押在地上的,正是齐王。
齐王此刻发髻凌乱,衣服褶皱,哪里还有半分天潢贵胄的模样。
一见到燕王,他便破口大骂:“萧承轩,你这个乱臣贼子,你放开我。有本事,我们堂堂正正干一场,别给我来阴的!”
燕王抓过他的衣领:“你给我来阴的还少吗!远的不说,就说最近柳嫔的事,难道没有你的手笔!”
齐王脸色大变。
确实有他的手笔,甚至他还出了不少力。
但是......
“梨花落跟我没关系。”
燕王嗤鼻:“不是你就是太子,反正你二人都不干净。”
咚。
皇帝摔坐在椅子上,神色复杂,不敢置信:“你们......你们......”
燕王翻了白眼:“父皇这么震惊作甚,莫非以为你三个儿子当真兄友弟恭?不过是表面哄你罢了。
“父皇,我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因他们设计,更是被你所逼。
“是你疼爱太子,愧疚太子体弱,又顾念先皇后救你的恩义,不忍打压,事事抬举。什么特权都给,连私兵都允他全权做主。
“可你偏偏又做不到完全信任与放手,恐他权势威望过重,威胁你的地位,又恐他天不假年,白费你的培养,等他一死,朝中无人继任。
“所以你故意抬举我,把我当做制衡太子的工具以及他故去后的备选!
“可等我成长起来,太子身体越来越弱,你又恐我势力太大,转而抬举老五。”
说到此,燕王嗤声一笑:“父皇,你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你对我们的疼爱到底几分出自真心,几分出自权衡?
“你把一切送到我们手里,助力、盟友、权柄。我们有了这些,就自然有了希望与野心,你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