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轩啊萧承轩。
不说之前疑似暗害襄阳,就说最近。宫中使用梨花落,当街刺杀一品诰命,还有那私底下偷偷摸摸的火药研究。
简直每一步都在挑战君父的权威。
他到底是怎么敢的,怎么敢!
皇帝脸黑如炭。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慎刑司的审问有结果了。
梁全端着一摞证词证物进殿,呈给皇帝。
“陛下,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起初不肯说,只一味喊冤。倒是下面末等的内监婢女开了口。
“据说宫中常有新人,贵妃娘娘大多会在接见时赐一件东西。”
梁全使了个眼色,身后小黄门将其中一个匣子呈上:“这是从永福宫搜出来,贵妃娘娘预备着赏人的。
“有簪子,手镯,还有耳坠。每一件都有机括设计,内里空心,但里面暂且什么都没有。”
还未送出,作为备用,自然没有装填。
皇帝伸手随意扒拉两下,就翻出一件与柳莺莺相同的玉兰花簪子,脸色瞬间垮下来。
“她都赐给过谁?”
梁全做事十分周全,早就查证清楚,将一份名单递上。
皇帝双目扫过,微微眯起。
多是与贵妃不睦,或关系不咸不淡之辈。以其马首是瞻者几乎没有。
这就很微妙了。
梁全又道:“时间跨度长达十七八年,有些主子已经不在了,有些现居冷宫,还有些在偏僻宫殿,久不面圣。
“奴才一一问过,都说贵妃娘娘是赐过东西,但后续不知怎地,或坏了,或丢了,早已找不见。”
皇帝凝眉:“都找不见?”
十几年间新人辈出,光能查证的名单就有二十几个,若无一人保存完好,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或许不是无保存,而是贵妃谨慎,没用了之后,以各种手段毁坏或回收了。
梁全躬身:“并非全部,有一个例外。欣贵人。”
欣贵人......
皇帝顿住。他记得的,与先皇后也有三四分相似。他很是宠过一阵子。可对方在七年前已经故去。
“欣贵人去世前,将东西转赐给了身边的大宫女,说给她留个念想,还让她别张扬,财不露白。
“这宫女是个老实人,听话地收藏起来。奴才一个一个查过去,她才全盘托出。”
梁全将托盘举起,上面是一双耳坠,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因已经被查过,留有拆卸痕迹。皇帝顺着痕迹拆开,内里尚有多年失效的药物残渣。
梁全接着道:“太医看过,是阴寒之物,与柳嫔娘娘簪子里发现的一致。”
皇帝捏着耳坠的手一紧:“朕记得欣贵人当年便是小产后伤了身子,久病不愈而亡。她查出有孕后,贵妃有没有送过东西?”
“有。根据各宫记录以及宫女回忆供述,贵妃娘娘执掌宫务,凡有宫妃诊出有孕,都让人送过东西。
“但时隔七年,物品早就不在,是否有问题,已经不可考了。”
哪怕不可考,目前发现的种种疑点也很不寻常。
梁全将身子又躬下去两分:“奴才拿着这些证人证据再审青栀等大丫头,用刑兼言语使诈,她们扛不过,终于开口。
“贵妃娘娘确有在首饰与补品绸缎中动手脚,但都是麝香、藏红花等物,至于梨花落,她们从未听闻,并不知晓。
“至于柳嫔娘娘。青栀说,怀孕三月,送去的簪子与燕窝等物都不见动静。
“贵妃娘娘怀疑对方没用,曾提过要再想其他更好的法子,保证万无一失。
“但贵妃尚未知会她是何办法,应该还未谋划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