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出南越,在我朝境内后,联系朱家商号,改行水道。”
宋知雪手指蜷曲,紧捏衣角。
果然是宋知鸢。
书中曾提到,朱万松是在出海回来的路上遭遇风浪。可如今有宋知鸢的插手,他不曾出海,自然也不会遭遇风浪,更不会流落荒岛。
若不去荒岛,那么......
宋知雪眼神闪烁着。
照罗向恒所说,“上辈子”,朱万松下落不明。宋知鸢一直在寻找。
也便是说,宋知雪不知道朱万松为何失踪,不知道荒岛,更不知道......
她一封封信件催朱万松,只是不想朱万松如同上一世一样失踪。
若是这样,是不是说明东西还在荒岛上?
宋知雪眉宇紧蹙:“你刚才说那个小管事在船上清点整理货品物资?”
“是。”
“刚刚在码头,宋知鸢与惠裕伯似乎是先走的,并未携带大件行李。”
冬青不明所以,回想了下,点头:“对。今日船只靠岸时辰已晚。
“惠裕伯素来体恤下人与雇工,便说天色渐黑,搬运不便,留人看守一晚,所有物件,明日再搬。”
宋知雪乌溜溜地大眼珠转动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半晌后,招手唤冬青近身。
“让那几个从翁洲回来的人再辛苦一趟,今夜探访一遍商船。”
“是,奴婢这就是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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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裕伯府。
接风洗尘,酒足饭饱。
屋中,地龙温热。屋外,厉三郎在雪中舞剑,气势如虹。
朱万松感叹道:“这次着实多亏了这小子。
“若非他细心,捡起海上漂浮的酒瓶,发现我写的求救信,又足够聪明,从中推断出我的方位,我哪能这么快脱困。”
宋知鸢挽着他的胳膊:“那我们好好感谢他。”
朱万松转头,笑容明朗:“也要感谢你。都说世间之事,一饮一啄,因果缘定。
“是你当日救他,将他安置伯府;他才会因为感恩出海,最终拯救我。”
末了,又看向院中飒爽英姿,神色迷茫:“也不知是否我被困日久,受他所救,有了几分雏鸟情节,每次见他都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付文清开口附和:“莫说伯爷,小的瞧着三郎也觉亲近。这小子是真的聪慧,学什么都快。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尤其品性优良,知恩感恩。也就是父母早死,跟着叔婶被耽误了。”
朱万松点头:“这一路上,他也是习文练武,风雨不辍。哪怕在船上也不曾懈怠过一日。
“聪慧,纯良,坚毅,又不缺韧性,若能从小培养,何愁不成才。可惜了。”
这般的好孩子,谁人见了不喜。
自然更为他的遭遇感到怜惜。
宋知鸢笑道:“好在他如今岁数也不太大,还来得及。
“既是舅舅恩人,往后便是伯府座上宾,咱们好好待他,多培养几年,还怕他没个好前程吗?”
朱万松一拍大腿,彷如福灵心至:“做什么座上宾。他若愿意,不如我收他为义子。”
宋知鸢:......行吧,你高兴就好。
正说笑中,忽有下人匆匆而来,付文清登时起身上前,耳语了些什么,须臾后,但见其转头走来,神色严肃。
“伯爷,船上遭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