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家人。与其说罗家与我有怨,不如说罗家与宋家有怨。
“父亲与妹妹难道以为罗家恨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无论是先前的算计求娶,还是前两日的为难威慑。父亲可曾想过,罗家为何敢如此欺辱我们。
“若换成襄阳县主,换成将军府赵姑娘,她们可有这个胆子?”
宋知鸢轻嗤:“无外乎那句话,柿子捡软的捏。她们把我宋家当软柿子,我们为何不能把她们当软柿子!
“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难道我们还要委屈求全,不设法反击吗?”
她抬眸看向宋钰文:“父亲,步步忍让只会使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锋芒展露才能体现我们的风骨棱角。
“哪怕此时不站队,但我们要让别人看到我宋家的手段胆色。
“无论太子还是燕王齐王,哪怕陛下,都不会喜欢软趴趴的懦夫怂蛋。
“父亲,他日若有机会,你是想做旁人手中可用的锋刀利剑,还是随时可抛弃的替罪羔羊?”
前者为兵刃,后者......呵,什么都不是。
要怎么选,一目了然。
宋钰文神色肃然,表情坚定,已经有了答案。
出了屋子,宋知鸢与宋知雪一同走在道上。
“可惜了二妹妹的献计,没能让二妹妹如愿,抱歉了。”
嘴上抱歉,语气却毫无抱歉之意,甚至带着两分挑衅。
宋知鸢这般说着,心情很是不错。
上辈子钱她出了,功劳却是侯府与宋钰文得了。这辈子宋知雪还想拿她当冤种,没门。
说什么为了宋钰文的前程。呸。分明是为了给自己在燕王面前增添筹码。
宋知雪自然不甘,咬碎后槽牙:“长姐莫要得意。你以为你这便赢了吗?
“我承认你开窍了,懂得揣摩父亲的心思。但你当真觉得你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吗?
“你不会真以为当初父亲不愿意你去万佛寺调查,是怕事情闹大得罪侯府吧?”
宋知鸢脚步停滞。
对于这点她早有疑虑,总觉得不太对劲。
所以今日的提议既是为了反击侯府,也是一种试探。
若宋钰文真是因畏惧侯府,大概率便不会答应她的计策。
可宋钰文答应了,就说明他之前的举动另有深意。
不是因为落水之事本身,恐是有别的缘由。
见她神色疑惑,宋知雪自觉胜她一筹,轻笑起来:“长姐,咱们宋家每个人都藏着秘密,好生精彩呢。”
宋知鸢歪头:“妹妹如今在姐姐面前是半点都不装了,比以前日日伪装的时候看起来倒要顺眼些。”
半分不接她的话头,反而饶有兴致的拿她调笑打趣。
宋知雪气得火冒三丈:“你......哼,你别高兴太早。
“长姐先退婚,后又坑了罗向容一把,早就被罗家记恨上。前两日更是让罗家因你被申斥,罗昭仪因你被降位分。
“如今你又怂恿父亲推侯府出来挡刀,真以为罗家会放过你吗!
“咱们走着瞧!”
放完狠话,宋知雪甩袖离去。
宋知鸢却压根没把她的狠话放在心上,漫不经心打着哈欠。
反倒是画屏颇为担忧:“小姐,罗家......”
宋知鸢晃动着团扇,丝毫不惧:“无妨,我等着她们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