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
温凝的看着他恶魔一般的神情,脸色顿时惨白了下来。
裴砚修扯了扯唇,眼里一片冷冽。
“送你下、地、狱!”
很快,两个侍卫就上来,脸上露出狞笑。
“不,不要!滚开啊!......”温凝尖叫挣扎。
她想要逃,却被抓着脚拖了回去,手指在地面上抓出深深的抓痕,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砚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努力伸长了手,试图去抓裴砚修的衣袍,
“姜颂宁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唯一和她长得最像的人,你看看我,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也行啊......啊!——”
她发出的惨叫几乎要将屋顶给震掉。
因为裴砚修无情地踩着她的手指,用力碾压,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做阿宁的替身?若不是你先前有点用处,你连和阿宁站在一起,做她的粗使丫鬟都不配!”
咔嚓一声,
清晰的骨裂声传来,温凝的五官都骤缩在了一起,痛到发不出声音。
但裴砚修根本没再多看她一眼,一脚将她踹开:“给我往死里弄!”
“啊!......”
院中回荡着温凝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裴砚修充耳不闻,他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朝冰牢走去。
洁白的霜雪之中,姜颂宁的尸身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阿宁......”
他跪在了她的身侧,声音沙哑至极,“抱歉,我做不到将你下葬,将你放进密不透风的棺材,埋进不见天日的地里......”
“就算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无论是你的身,你的心,还是你的灵魂,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他满眼偏执缱绻,呼吸间似是掺杂了千千万万根银针,痛彻心扉。
“阿宁,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你就是想看我痛,想看我流泪对不对?我承认我输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你,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人啊......”
“阿宁,你看......”
他扯开了自己的衣袍。
精壮坚实的腰身上,全都是透骨钉的伤痕。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不光是腰身,就连手臂,脊背上,密密麻麻都是伤。
整整两百处。
每将一枚透骨钉打入姜颂宁的身体,他便会将两枚打在自己的身上。
姜颂宁所承受的痛苦,他也在两倍地承受着。
因为他心里的恨意和爱意交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恨姜颂宁的背叛,可即便被她杀了两世,他还是放不下对姜颂宁的爱,他更恨无法割舍感情的自己!
可他却不敢让姜颂宁知道。
每次在榻上折磨她时,他连衣裳都不敢脱,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敢让她察觉分毫。
现在想来,他是多么地可笑啊......
这样让姜颂宁误以为单方面的折磨有什么意义?
他明明是爱她的,却要用如此愚蠢的方法,伤她,也让自己不得好过!
啪的一声,他抬手,重重扇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及他心中万一。
“阿宁,我求你了,你睁开眼,醒过来,好不好?......”
他一遍又一遍卑微地乞求着。
可得到的依旧是沉默的答案。
残忍事实告诉他,姜颂宁不会再回来了。
她永远离开他了!
裴砚修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他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让他们彻底融为一体。
可她的身体是那么地冷,冻到他的心尖都在发颤。
不知道哭了多久,裴砚修捂着剧痛的心口,喉咙吐出一道口血来。
红与白交织,触目惊心。
他脱力地躺在姜颂宁的身边,任由彻骨的寒意侵蚀着自己。
好冷。
他的阿宁在被他关在冰牢的时候,也是这么冷吗?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得僵硬,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
就在意识变得模糊之际,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些场景。
是前两世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