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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靳寒洲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沉浸在黎昭编织的谎言里,甚至因为当年的分手而自我怀疑、遗憾了这么多年。
当年他终日买醉、为黎昭伤心难过的日日夜夜,人家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多么可笑,多么地令人作呕。
什么追逐梦想、情非得已。
通通都是荒诞!!
可他偏偏却信了。
不仅相信,还念着往日的旧情将人带回家里住,帮她筹谋助力她的事业,到头来却害得江雪凝绝望自焚。
也让他失去了最爱他的人。
那天、凝儿是被冤枉的。
靳寒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脑海里闪现出那天的画面。
江雪凝明明说了不是她干的。
可他却选择相信黎昭,甚至将下了药的酒灌给她喝,将她推入了狼窝。
还有警察局打来的电话。
说是强奸!
一想到这两个词,脑子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吸吮着他的脑髓。
突然哐当一声!
靳寒洲挥手往旁边桌上一扫,所有东西噼里啪啦滚了一地,然后不停地砸着自己的脑袋,试图以此缓解痛苦。
靳总,你别这样!
吓得旁边的人连忙上前阻止。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老板这副模样,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和沉着。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老婆死了,而自以为是白月光的初恋,其实就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这换谁都难以接受。
良久,靳寒洲才冷静了下来。
他哑着声让所有人都出去,然后躺在病床上呆木的望着天花板,开始回翻起这五天里发生的一切。
一想起黎昭的所作所为,那之前江雪凝身上的那些罪行,恐怕也是被构陷。
拍卖会那次,他二话不说将江雪凝关进了仓库里,却忘了她最怕黑,每天晚上都要留一盏灯才能睡得着。
还有黎昭手受伤的那次,他在气头上将江雪凝的一只手砸伤,却忘了她曾经也弹得一手好琵琶,手对她来说亦如命。
......
查到的、或者没查到的。
每当想起一个场景,心脏上就像是被划上了一刀,一桩桩一件件,他的心早已经被千刀万剐,疼得血肉模糊。
凝儿,对不起…
靳寒洲蜷缩着身子。
眼角的泪不停地往下掉,哽咽声充斥着整个病房,让人听得不由得唏嘘,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江雪凝’也不会死而复生。
一整个上午,靳寒洲始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送进来的饭菜更是没动,甚至想要是能这样沉睡过去该多好。
忽然,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黎昭。
靳寒洲眸色一暗,突然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眼底的杀意也逐渐浮现出来。
他伸手按下了接听键。
寒洲,你在哪里啊
黎昭的声音传入耳里,靳寒洲捏紧了拳头还会回答,对方又问了起来:我一回来就看到后院的花房被烧了,还有,我怎么还听说雪凝她…死了
那试探的语气中夹着一些窃喜。
靳寒洲心被刺了一下。
他咬紧了后槽牙,压住怒火:是,凝儿她…死了,你哪都别去待在家里等我,我现在马上回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