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浩然起得格外早，穿着笔挺的西装，在镜前反复调整领带的角度。
林婉晴洗漱出来，看着他一脸郑重的模样，有些意外：“你今天有重要会议？”
林浩然头也不抬地说：“和许总一起去总部谈并购的中期方案，之后还有和董事会的午餐会。”
“许曼琳？”她语气不自觉轻了几分，“你们现在很常一起出差。”
林浩然终于抬起头看她，眉头轻蹙：“她是集团派下来的项目协调人，你不是也知道吗？这种程度的接触很正常。”
林婉晴垂下眼帘，没有继续争辩。她知道他说的没错，可女人的直觉让她隐约察觉，这种“正常”背后藏着某些异样的东西。
她想起那晚他看许曼琳朋友圈的眼神，平静中带着欣赏与兴趣——是她已许久未在他脸上见到的神色。
“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她问。
“不一定，估计会很晚。你不用等我。”他说完，拎起公文包出了门。
关门声轻响，她独自站在客厅，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冰冷的瓷砖上，映出她略显孤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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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李文斌在林婉晴办公室外轻轻敲门。
“林总，出差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出发去江州。”
“嗯。”林婉晴点头，视线从文件中移开，看向他，“联系好江州那边的客户了吗？”
“都安排妥当，车也已经订好。我和您一车。”
“好。”她轻声应着，却不自觉想到：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差。
她的心，有一丝微妙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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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的空气潮湿温润，六月的雨像一层轻纱，弥漫在街道与湖泊之间。
酒店安排在一家安静的商务客栈，临水而建。林婉晴入住后，推开窗，外面是湖心亭与垂柳轻拂，像是隔着一场梦。
李文斌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明天会议的资料：“林总，今天晚上要不要复盘一下演讲材料？”
她点头：“好，你坐。”
两人面对面坐在榻榻米桌边，翻阅着资料，讨论策略与细节。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气氛静谧而柔和。林婉晴偶尔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专注而清澈，没有丝毫杂念。
他们的距离近得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洗发水味道。她忽然心跳快了几拍，急忙低头掩饰。
“文斌，你以前谈过恋爱吗？”她不知为何突然问出这句话。
李文斌一愣，随即笑了笑：“算谈过，也算没谈过。工作太忙，感情这事一直没落地。”
她轻笑：“你看起来倒不像工作狂。”
“可能还没遇到让我想停下的人吧。”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像一根羽毛落进她心里，轻轻一拨，激起涟漪。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还年轻，很多东西以后再有也来得及。”
“那林总呢？”他认真地看着她，“你想停下吗？”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稀薄。她低头，不敢接住这个问题。
半晌，她轻声道：“我早就停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走。”
李文斌没有再问。他只是默默地把资料收好，说：“明早我来接您。”
他离开房间时，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清晰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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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浩然在总部大厦顶楼会议室。
许曼琳穿着藏蓝色裙装，发髻高束，气质干练又不失妩媚。她站在他旁边讲解方案，每一次靠近，都带着淡淡香水气息。
会议结束后，两人并肩走进电梯。
“今天讲得很好。”林浩然夸道。
“你也不差。”她笑得轻松，“浩然总难得夸人。”
“你这个‘总’字叫得我都不自在。”
“那我叫你浩然好了。”她眼神带着几分调侃，“你愿意的话，咱们今晚一起喝一杯？”
林浩然犹豫了一瞬，点头：“好。”
夜晚的酒吧，灯光朦胧。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饮着低度红酒，聊着工作之外的琐碎。
许曼琳话语间偶尔带点试探与暧昧，林浩然没有明确回应，却也未避讳。
他渐渐发现，这个女人懂得分寸，不强求、不粘人，却总能恰到好处地点燃气氛。
酒过三巡，许曼琳忽然问：“浩然，你幸福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仿佛林婉晴那晚也曾被问过。
林浩然愣了一下，然后轻笑：“幸福？有时候我都忘了什么叫幸福。”
她眼神柔软，却不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默契地转开视线。
一切都像是控制在“边缘”的游戏，彼此清楚、彼此克制，恰到好处的火候，仿佛只要多一点，就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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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州的客户会议圆满完成。
林婉晴和李文斌在傍晚一起走在江边小道。柳枝拂面，江水缓缓流淌，风里带着丝丝凉意。
“文斌，谢谢你这两天的帮忙。”她感激地说。
“林总，其实我很高兴能和你并肩工作。”他低声说，“也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工具。”
她心中一震。
她明白他说的“并肩”，不仅仅是工作，更是一种精神的连接。
那一刻，她几乎有种冲动，想伸手握住他。
可她没有。
她知道，一旦越过某个界限，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她也清楚，心里的那道“破绽”，已经悄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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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她打开手机，看到林浩然的消息：“今晚有个应酬，不回了。”
简单冷漠，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她看着那句话，良久无语。
她忽然问自己，如果有一天，林浩然真的爱上别人了，她会难过吗？
答案竟出奇地模糊。
而李文斌的微信，在这时跳了出来：“林总，外面夜色很好，要不要出来走走？”
她犹豫片刻，回了一个“好”。
她知道，许多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不是因为多爱谁，而是心里那道破绽，终于撑不住了。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