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气儿了
苏慕棠闻言,勃然大怒,只觉得一阵难以名状的烦躁涌上心头。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她声色俱厉呵斥,试图掩盖内心慌乱。
他敢死!没有我的允许,他怎么敢死!
这男人,不好好反省,又在搞什么名堂
欲擒故纵想博她怜悯
呵,他这次确实成功了。
即便察觉不对,她依旧拉不下脸,不愿去看。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愿意屈尊降贵,亲自去看我一眼。
她潜意识里,我依旧是任她摆布的附属品。
她明明只需要走几步路,推开那扇门,就能亲眼确认,我是真的死了,而不是在跟她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苏慕棠下意识看向简时越,眼神带着慌乱的躲避。
简时越心头一紧,但又很快稳住。
棠棠姐,你别听助理瞎说,她肯定看错了,大惊小怪。
他语气笃定:哲渊哥他肯定是装死吓唬我们呢,他以前不也常这样博你关心吗
再说了,棠棠姐忘了那花瓶可是顶尖活体艺术高科技,怎么可能出事哲渊哥在里面肯定舒舒服服的,说不定还在做梦呢。
苏慕棠听了他的话,心里却越来越慌,总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但她更愿意相信简时越,这样她心里才能感到稍许安定。
日子在诡异的压抑中流逝。
直到家里开始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女助理脸色日渐惨白,精神萎靡,终于在某个清晨,再也无法忍受,失魂落魄冲到苏慕棠面前。
苏总!苏总!先生......先生他真的......真的出大事了!
她声音嘶哑,带哭腔,几近崩溃。
地下室......地下室的味道太大了!已经......已经遮不住了!再不处理,恐怕......邻居很快会察觉报警的!
苏慕棠脸色铁青,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小黑屋。
砰——!
木门被她一脚踹开!
昏暗的灯光下,曾经一掷千金的花瓶,如今布满裂痕。
瓶口里的身体肿胀变形,流下恶心的液体。
苏慕棠全身血液刹那冻结!
她一步步艰难挪过去,终于,她看清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高科技供氧!
而是......沈哲渊早已冰冷腐烂的尸体!
啊——!!!
她脸上血色尽褪,瞳孔惊惧地放大,发出凄厉的尖叫,剧烈颤抖的手,指着那面目全非的尸体,语无伦次。
沈哲渊!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你竟然敢真的死!你竟然敢用这种惨烈方式报复我!诅咒我!让我永世不得安宁!
你想让所有人都来看我的笑话吗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苏慕棠的丈夫,变成腐烂发臭的尸体,装在花瓶里吗
你想勾引更多女人为你点天灯吗!啊你这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我冷漠看着她这副丑态。
真是可笑至极。
我死了,她不是该如释重负,与简时越双宿双飞吗
现在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演给谁看
简时越试图上前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当晚,苏慕棠像是发了疯一样,命令助理把我的尸体连带花瓶送到了本市最顶级的私立医院。
她要求医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立刻!马上!想尽一切办法复活我!她不相信我已经死了,她坚信我只是在跟她赌气,在跟她玩失踪。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不住地摇晃我,试图把我唤醒。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我都没能给她回应,只是不停地掉落泥灰和血痂。
看着她这副痴情不悔的模样,我灵魂发出无声的冷笑。
苏慕棠,你现在知道痛了吗后悔了吗
可惜,太晚了。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直到现在,她还在固执地认为,我肯定是因为受不了变美的代价,所以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她甚至还伸出手,抚摸着我腐烂不堪的脸,痴迷地夸赞着我的绝世容颜。
我对她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我恨她!恨她不知我的真心,恨她从未相信过我!更恨我自己识人不清,错付了这五年的青春和感情!
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自私自利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