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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气血上涌。
我快速的跑到她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双唇颤抖。
那是音音的救命钱!
陈如琪挥开我的手,满不在乎:怕什么,医院又不会将你们赶出去。
我气愤的扬起手。
陈如琪眼里闪过狡黠,双手挡在脸前,害怕的哭喊:嫂子,你不要再打我了。
我的手顿在半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转头,就被周武昌用力掀翻在地上。
宋知雪,你找死吗竟然敢打如琪
我还没碰......
话还没说完,婆婆就大步跨坐在我身上,肥厚的手朝着我的脸用力扇打。
缺心眼的玩意儿,我的金孙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一定要你偿命。
我挥舞着双手,两腿乱蹬,大声呼喊:我没有打她。
但几人压根不听我解释,婆婆泄愤似得抽打着我。
而周武昌却抱着陈如琪温柔安慰,公公在一旁冷眼旁观。
直到我的手无力下垂,周武昌才冷声开口:妈,够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婆婆凶巴巴的又揪了下我的胳膊,才恋恋不舍的起了身,嘴里还在咒骂。
死了才好,活着碍眼。
我虚弱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鼻青脸肿,嘴角出血,手臂上满是抓痕红肿。
周武昌走近,紧皱眉头:知错了吗
我艰难的睁开眼,冷笑:我错哪了
周武昌嘴角拉直,突然用力将我扯起,拖着我往院子里的储物房走去。
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今天就好好在这反省反省。
周武昌将我推了进去,快速的上了锁。
阴湿的环境空气呛人。
我踉跄着跑到门前,拍打着铁门:你疯了吗我还得去照顾音音。
但周武昌无动于衷,只冷漠的说道:
我会请人暂时照顾下音音的。
如果不别别你的性子,你怎么有资格当音音的妈妈。
明天我会让人来开锁,出来后安分些,我们要出门去玩几天,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我痛哭流涕的大骂。
你放我出去!周武昌,你不配为人。这个垃圾,你放我出去。
外面没有丝毫动静。
我开始慌张,急促的拍打着门。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音音需要我。
周武昌,你放我出去!
然而,院子内毫无动静。
我开始想办法砸开门,可直到指甲断裂,双脚肿胀,铁门也纹丝不动。
我忍着痛蜷着身子捱到了第二天,可直到夜晚,都没有人来。
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我几近昏迷。
直到第三天夜晚,我虚弱的呼喊声引来了旅游回来的邻居。
等我缓过神后,音音的主治医生,悲伤的告诉我,女儿在中秋节当天抢救无效死亡了。
我双腿发软,被护士扶到了停尸间。
白布下,盖着音音小小的身体。
而我根本没有勇气掀开。
我牵起她落在外面的小手,轻轻的揉搓着她冰冷的小手。
音音,快起来,不要吓妈妈。
音音......
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音音,她才五岁啊,音音。
停尸间里长久的回荡着我悲戚的哭声。
我独自一人处理了女儿的后事,抱着她的骨灰盒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刚推开家门,就看见多日不见的四人正和乐融融的收拾着东西。
看见我,婆婆气不打一出来:整天就只知道跑出来,还不快来收拾东西。
我没有反应,只低着头抱着骨灰盒。
周武昌将我拦住,语气不善:妈跟你说话怎么不回,怀里抱着什么破东西。
我缓缓抬起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这是你女儿,周武昌,才不是什么破东西。
音音死了,你这下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