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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听陈之昂的回话,我被突然冲出来的赵母扇了一巴掌。
方媛!你个杀人犯为什么还不坐牢!你推了我女儿,你该死!
你个臭婊
子,跟我女儿抢男人还害我女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被这巴掌扇的头晕,试图躲掉她疯狂的手臂,看向驻足的陈之昂。
眼前的场景和我刚刚的话冲击着,陈之昂一时沉默,站在原地。
我的衣服被撕扯,赵父按住我扇了几个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却远比不上心中被羞辱的刺痛,众目睽睽下,仿佛当年那场巨大霸凌的重现。
我摔倒在地,赵父一脚狠踹腹部。
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医院病床上,陈之昂罕见地没有刺我,只是沉默。
蓦得,脑海中涌出一个可怖的猜想,我嗓音发颤:...怎么了
你怀孕了。他沙哑着声音,语气不知是对我的愧疚,还是得知真相的痛苦。
这件事是我不对,孩子...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如遭雷劈。
怀孕!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怀孕了。明明这几个月的例假一直正常,怎么会...
我想起之前刷过的科普视频,如果母体并不想要孩子的话,孩子通常会将自己隐藏起来。那我的这个孩子,也是这样吗
我的手无意识放到肚子上,惨然一笑:那赵婉爸妈被抓了吗
殴打孕妇按法判罪,当时周围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不信他们能全身而退。
陈之昂却偏过头不敢看我:小婉的父母不是有心,只是一时激动,我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你不要闹...就当是你....为小婉溺水赔罪。
我本来就没有罪。我躺在病床上,心脏仿佛沉到低谷。
是赵婉想推我入海,躲了过去,她脚滑才跌下去。陈之昂,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有信过我。
陈之昂:你再等等,等我查清楚几个月前的事情,我们再谈,好吗
他态度松动,我却心死。
等了几年,我小偷的事没有被查明,全校皆知。
等了几月,我依旧被称作杀人犯,孩子也没了。
还要等多久我绝望问。
等我晚上回来,我先去处理事情。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陈之昂——你说好要陪我等我妈出手术室的。
我的话被隔绝在门内,陈之昂的身影远去。
我悲凉闭眼,撑着刚流产的身子来到我妈病房门外。听医生安慰我妈,告诉她身体被调理的不错,手术成功几率很大。
我妈看见我,久违露出微笑:媛媛,妈妈知道你为手术费想了很多办法,妈妈只希望你开心,不要因为我拘在这里.....对了,高考成绩也该出来了。
妈,等你出来,我就带你走,我志愿填去北方,我们一起去看北边风雪。
好啊。我妈被推进手术室,摆手让我安心。
手术室的灯亮了好久,我从傍晚等到凌晨,陈之昂没来,我妈也一直没有出来。
心中惴惴不安,我在手术室外坐着,隐隐地,又感觉肚子有些疼痛。
直到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来,我捂着肚子,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医生身边问我妈怎么样。
医生疲惫:病人手术中途大出血...请节哀。
耳边一阵嗡鸣,我看着我妈的身躯被盖上白布,缓缓推出,我连着跑了几步,腹部越来越痛,最终,我无力瘫倒在地。
不是说成功几率很大吗不是说最近已经转好了吗不是说出来一起离开的吗不是说要陪我去大学看看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手术室外回荡着女人痛苦的低泣,或许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念头,我打电话给陈之昂。
说好晚上来找我,说好查清还我清白。
手机响了两声,很快被挂断。我颤着手划开信息,才发现陈之昂的兄弟不知何时给我发了两张照片,
陈之昂和赵婉,在一群人围簇下,紧紧相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