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聿和宋昭昭见再次有黑影,从窗口闪身而入,先是一愣,随即两人对视一眼。
只一眨眼的工夫,轩辕聿已然飘落在那黑影身侧。
在看清那人是谁之后,他忽地挑眉,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笑,语气里满是戏谑地看着宋昭昭:“你早已料到,他今夜会来?”
这次,潜入寝室之人,身形削瘦,虽也是一袭黑色夜行衣,却并未蒙面。
正是掌管王府事务的长史——谢流年!
然早前,宋昭昭写给谢流年的信里,只交代谢流年去做事,并没有让谢流年今夜过来。
面对轩辕聿的疑问,宋昭昭得意一笑,却并未出声接话。
笑话。
眼下这屋里,还有个谢流年呢。
她看得到轩辕聿,谢流年可看不到。
轩辕聿说谢流年其人,心思机敏,为人谨慎,只她那一封信,只怕不足以让他为她所用,这点早在写信之前,她就想到了。
而谢流年,在看到那封,带有轩辕聿与他独特交流暗记的信后,势必要见她一面。
眼下,她因王府库房被搬空,账面所剩无几之事,给自己挖了急火攻心,需要静养的坑,彩嬷嬷等人,必定尽忠职守,加之谢流年的长史身份,库房也在他的掌管职责,他想要见她,彩嬷嬷必定不允,他便只能另辟蹊径。
比如,眼下这般,深夜来探。
“那个......”
谢流年本以为,眼下这个时辰,宋昭昭应该是睡着的。
却不想,甫一落地,便见宋昭昭立于榻前。
不止如此,在她身前,还昏死着一个同样身着黑衣的小丫头。
因此,刚刚跃窗而入的他,动作一滞,脸色变了几变,这才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着宋昭昭干笑着揖了揖手:“看样子,卑职来得不巧,还请王妃恕罪。”
“不!谢长史来得挺巧。”
宋昭昭手腕一翻,将檀木印鉴没.入袖摆,正欲上前几步,同谢流年说话,却见轩辕聿一个闪身,挡在了她和谢流年之前,“把外衫披上。”
宋昭昭脚步一顿,抬眸看向轩辕聿。
见他如方才坚持让她穿鞋一般,直直地盯着自己,她上下扫视了自己身上寝衣一眼,在确定哪哪儿都没露后,转身掀起纱帐入内,朝着轩辕聿无声地张了张嘴:“至于嘛?”
“当然至于!”
谢流年察觉不到轩辕聿的存在,自然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因此他开口时不必避讳,声音微沉:“他是外男!”
“那你是什么?”
宋昭昭翻了个白眼,无声反问。
“我是......”
轩辕聿被宋昭昭问得一怔,心思转了几转,才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们是自己人!”
这话,是宋昭昭说的,正好拿来堵她的嘴。
听轩辕聿这么说,她虽在心里咕哝着,谁能想到这战神王爷,竟还有当老妈子的潜质,却还是探手从屏风上取了外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下,轩辕聿满意了。
“待会儿见机行事。”
宋昭昭撇了撇嘴,无声地对他动了动口型,这才再次掀起纱帐缓步而出。
窗前,银白色的月光下,谢流年低敛着眉目,仍旧维持着请罪姿势。
宋昭昭裹着外衫出来,看了谢流年一眼。
想到轩辕聿和谢流年,是过命的交情。
她与谢流年说话时,没有自称本宫,只用了我字:“等我一下!”
语落,不等谢流年应声,她已然再次回到昏死的小丫头身前,探了下小丫头的颈脉,知她该是真的昏死过去了,却也为了万无一失,以手为刀,又在小丫头后颈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