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再说下去,她真怕跟他一言不合再吵起来,跟鬼吵架?跟鬼干仗?
咦——
想到那种场面,她浑身哆嗦了下,便赶紧将那些画面,全都抛出脑海。
心想着,要不是这次要动用他的势力,她宁可躺下睡会儿觉,也不在这跟他喋喋不休,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执起笔来,定睛看着轩辕聿,半是催促,半是威胁道:“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信我既是写了,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赶紧的,告诉我怎么让谢流年听我的命令行事,要不然......我可要反悔了。”
轩辕聿听说宋昭昭要反悔,轻皱了下眉宇,便不再多做纠结,只是不服气地将话题带回到不久之前,想要找回些场子:“我在北境掌兵之时,军规整肃,上阵杀敌,更是英勇无匹,锐不可当。”
原本定睛看着他的宋昭昭,听他如此言语,眼珠子朝上,险些没对他翻白眼:“好鬼不提当年.勇!”
“我不过是觉得,你这条小命保住不容易......”
似是已然对宋昭昭对他的不敬,已成习惯,轩辕聿冷冷哼了一哼,嘴里虽然咕哝着,却已然乖乖依着宋昭昭的要求,妥协般地飘到她身侧。
“这儿......”
他的视线落在那封书信上,沉着俊脸,指向一处,正欲开口,却不期门口处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彩嬷嬷的声音,便自门外响起:“王妃,奴婢有事要禀。”
宋昭昭神色微变了下,取了空白信筏,暂时盖在写好的信上,向外走了几步,才对外出声:“嬷嬷进来吧。”
很快,彩嬷嬷便进了门。
在她的手里,抱着一只雕工精美的木匣。
宋昭昭看着彩嬷嬷怀里的匣子,疑惑蹙眉:“嬷嬷,这是?”
彩嬷嬷上前,将木匣搁在桌案上,却并没立即为宋昭昭解惑,而是左右看了看,见寝室里确实只有宋昭昭一人,她有些疑惑地说道:“奇怪!王妃这屋里,也没别人啊,方才怎么奴婢听着,王妃似是在跟人吵架似的?”
“呃......”
宋昭昭嘴角轻抽了抽。
她知彩嬷嬷如此言语,定是方才与轩辕聿沟通时,她一时没控制住声量,让彩嬷嬷听了去。
不过她耳力极佳,知彩嬷嬷距离她并不近,应该也听不清楚她和轩辕聿的对话,她稍稍安心一些,不能跟彩嬷嬷实话实说,方才是她这个人跟轩辕聿那个鬼吵起来了,只能随便扯了个谎:“方才......我闲来无事,一个人唱了个欢快些的曲儿。”
听到她的解释,边上的轩辕聿,忍俊不禁。
当即,宋昭昭一个眼刀子便射了过去,惊得轩辕聿将头偏向了一边。
“是!”
彩嬷嬷含笑看了宋昭昭一眼,见宋昭昭神色淡然,只应了一声是,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而后不再多问,朝着宋昭昭躬身禀道:“方才府外有一妇人,在府门外求了许久,欲要见王妃。门吏屡次驱逐,她都不肯走,这才来禀了奴婢。”
宋昭昭从彩嬷嬷的反应,便知她方才那唱曲儿的由头,想得有多荒诞,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两下子。
眼下战王府都搬空了,她身为王妃,哭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兴致唱曲?
不过,彩嬷嬷既是不问,她就当蒙混过去了。
“妇人?”
思绪转回到彩嬷嬷所禀之事,她心生疑惑,眉头皱地更深了些:“可知是哪位?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