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不知......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在孙媳出嫁之日,竟被安排到孙媳身边做贴身丫鬟。亦不知家父从中到底扮演何等角色......”
只这一句话,成功的,将赵氏所谋划的一切,推到了宋庭礼身上,也将她接下来所言之中,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全都让宋庭礼去背黑锅,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轻抖了几下,渐渐抖若筛糠一般。
颤抖着手,抚上自己青紫到已然泛黑的脖颈,她既惊且怕,泣不成声道:“昨日,孙媳大婚当夜,她趁无人之际,竟想勒死孙媳,取而代之。孙媳为保性命,只能夺门而逃,一路奔至碧苍院......这才有了后面所发生的一切。”
语落,宋昭昭抬眸,望向魏太后,示意宋太后看向她的脖颈。
她的脖颈,从昨夜到今日,被轩辕晟和琼华公主掐,被宋清韵勒,其上勒痕泛着触目惊心黑紫,掐痕也可从指印,分辨出其力度之大。
睇见她脖颈上的勒痕和掐痕,沈太后当即怒极。
魏皇后见状,不等魏太后发作,连忙出声说道:“太后娘娘,兹事体大,万不可只听宋氏一人之言。”
魏太后闻言,沉眸,冷睇了魏皇后一眼。
魏皇后与她视线相接,心头微颤了颤,连忙低头不语。
见状,魏太后沉声冷哼,视线转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宋清韵,“战王妃方才,已然为你求过情,但哀家并未应下。哀家只问你一句,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若你如实回话,哀家会考虑饶你一命。”
闻言,宋清韵身形狠狠一颤,咬牙看向魏太后。
一句话,换她生。
她求之不得!
魏太后迎着宋清韵的视线,一双幽深的眼眸,似是能看透人心:“战王妃所言,可是事实?”
宋清韵早已料到,魏太后问的会是这个。
当即丝毫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
就如宋昭昭所言,她不知道定国公在整件事情里,扮演得是何等角色。
她也不知,她被赵氏强迫跟着宋昭昭进入战王府时,她的父亲,到底在里面扮演着何等角色。
在宋昭昭方才所言之中,她唯一不认同的一点。
便是宋昭昭所说宋庭礼宠她过甚。
他容她在外抛头露面,经商盈利,一则是为了让她娘亲,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二则是为了她赚钱的本事。
其间真心,多少有点,只怕也少得可怜。
试问,他若真的宠她,她眼下又如何会落到这般悲惨境地?
横竖他与赵氏,夫妻一体。
赵氏做得孽,他也不无辜,让他来背黑锅,倒也合情合理,说得过去。
魏太后见宋清韵点头,蓦地抬手,抄起桌上的佛珠,将之狠狠砸落在地:“定国公......简直胆大包天!”
“太后娘娘......”
在宋清韵点头那一刻,宋昭昭便知道,她今日的必死之局,算是迎刃而解了。
许是因方才说话时,情绪激动,亦或眼下宋昭昭心里,确实有些激动,她那张苍白的脸庞,涨红如霞,“这桩腌臜事本不该惊扰天听,但事已至此,还望太后娘娘主持公道,查明真相!还孙媳......清白!”
清白二字消散在唇齿间时,她因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而后身形一颤,重重栽倒在冰凉的地砖上。
这次,她是真的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