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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类卿......
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悲凉,泪水汹涌而出,顾知州,你如今尝到的痛,都不及半分伤害我的半分。
她将脸埋进顾遇安怀里,终于放任自己颤抖,原来被替身的人,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顾遇安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双臂像铁箍般将她圈在怀中。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脊背,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将她给弄疼。
是他亲手为她敷药去的过往印记,也是她重生的见证。
翌日。
汽笛声响彻黄浦江畔时,姜婉祯提着檀木行李箱踏出门廊。
潮湿的江风卷着咸腥扑面而来,她仰头望着灰蓝色的天空。
忽然想起那年被困在顾家后院,连一片完整的云都看不到。
黑色轿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姜婉祯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树影和人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旗袍盘扣。
这时轿车也随即停下,顾遇安让司机去前门买姜婉祯爱吃的糕点。
姜婉祯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看向车窗外。
顾知州正倚在歌舞厅的门柱上,苍白的脸被酒气熏得通红。
怀里搂着个容貌与她相似的少女。
嗤——姜婉祯突然笑出声。
这场景像极了命运精心编排的讽刺剧。
当初那个嫌弃她素净的男人,如今却在替身身上寻找慰藉。
阿祯,可是还在想大哥的事
顾遇安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委屈,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
他伸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那对新打的珍珠耳坠。
我托人从南洋带回来的,比顾家库房里的都透亮。
姜婉祯望着他眼底翻涌的醋意,心头某处柔软悄然融化。
她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轻声笑道:怎么会,只是觉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话音未落,便被顾遇安握住手腕按在真皮座椅上。
阿祯........
他垂下眼睫,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握住她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你就不能看看眼前之人
她看向有些委屈的顾遇安,此刻男人像只撒娇的幼兽,将脸埋进她掌心轻轻磨蹭,大哥这种人渣...阿祯忘了他好不好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仿佛在害怕某个答案。
车窗外,顾知州踉跄着撞翻路边的馄饨摊,惊叫声与咒骂声混作一团。
姜婉祯却将全部目光收回到眼前人身上,指尖抚过顾遇安眉间的褶皱:好。
她的声音混着江风飘出车窗外,司机将买好的糕点递给后座的姜婉祯后,开车离开。
而那道狼狈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在转弯处的树影里。
得到肯定的答案时,顾遇安忽然像只黏人的小猫般,轻巧地枕在姜婉祯的膝头。
她下意识挺直脊背,掌心悬在他发顶,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记忆里顾知州从未有过的亲昵姿态。
阿遇你......话音未落,顾遇安已经将脸埋进她小腹柔软的布料里。
温热的呼吸透过旗袍层层浸透肌肤。
他乌黑的发丝扫过她敏感的腰线,像羽毛般撩拨着心弦。
阿祯,阿遇好累......他仰起脸时,眼尾泛红的模样竟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脆弱,手指无意识揪着她裙摆的流苏,一会到码头阿祯可以叫一下我吗
声音软糯得像是要滴出蜜来,却在尾音处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阿祯好不好,求你了......
姜婉祯望着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想起这些年他藏在眼底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