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从后视镜里看到裴瑾年疯狂的追逐,别开了目光。
坐在她旁边的霍栖迟看到这副场景,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的厉害,“愿愿,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他停顿了下,才艰涩地继续,“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姜时愿忽然扑进他怀中,声音瓮翁,“霍栖迟,你怎么这么大方,自己老婆都能让。”
霍栖迟怔了几秒,随即唇角缓缓上扬,“嗯,现在反悔也没机会了。”
他轻轻的揽着怀中的人,声音放的温柔,“愿愿,愿意和我说说吗?你和裴瑾年。”
姜时愿在他怀中汲取到足够多的勇气,然后点点头。
她把当初略去的,她父母在火灾中去世的真相,以及和裴瑾年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告诉了霍栖迟。
说完之后,她抬起头,目光澄澈的看着他,“你会介意吗?”
霍栖迟和她四目相对,轻轻和她抵额头,“介意什么?我唯一在意的,是你受到的伤害。”
姜时愿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眼底盛满了爱意和心疼,她一下哽咽,再也坚持不住的重新扑进他怀中,泪水无声沾湿他的衣襟。
看着怀中人如此难过,霍栖迟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婚车一路到达目的地,一下车姜时愿就被簇拥着带去换婚纱。
当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到草坪时,霍栖迟已经等在那,他目光牢牢的锁在她身上,眼底的爱意几乎要溢出。
她被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不准看!”
伴随着一声清冽的笑,下一秒,她被揽进怀中,霍栖迟俯下身,气息尽数喷在她耳边,“忍不住,我的愿愿太美了。”
姜时愿就连耳尖都红了起来。
裴瑾年狼狈至极的赶到婚礼现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浪漫而梦幻的婚礼现场,鲜花、音乐、草坪,还有他的愿愿一袭洁白的婚纱,美到摄人心魄。
她脸上泛着红晕,眼神却温柔而坚定,可那份坚定,却不是为他。
裴瑾年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捏住,疼到他几乎要窒息。
脚步不自觉的加快,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一下避开,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声音满是痛苦,“愿愿,不嫁给他,好不好?”
姜时愿看着他,眼底无一丝波澜,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裴瑾年,我们彻底结束了,现在、以后,我的心里只有阿迟。”
裴瑾年瞳孔猛地一颤,却恍若未闻般急切开口。
“你说过,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就哄哄你,哄不好就装装可怜,你说舍不得看我难过......愿愿,我现在很难过,你看看我......好不好?”
声音里带着卑微至极的祈求,不等姜时愿说什么,他的膝盖慢慢曲下,最终“砰”的一下跪在地下。
为了最心爱的人,他舍弃了这二十多年来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就连他的兄弟们眼底都带着震惊,那个高高在上,在北城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卑微到跪在地下,眼底蓄满了泪水,只求一个女人看他一眼。
“瑾哥......”有人低声喊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
裴瑾年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目光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姜时愿,祈求着她能回心转意。
可姜时愿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摄影师道,“没关系,就这样拍吧。”
霍栖迟嘲讽的勾起唇角,“到时候婚礼大片,我会派人送去北城,权当感谢裴少今日送上的大礼。”
裴瑾年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亲吻在一起,看着两个人满是爱意的望着彼此,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在滴血。
外景拍完,姜时愿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转身就走,却一下被人扯住裙摆。
裴瑾年仿佛从地狱中走过,眼底满是死寂的绝望,“愿愿,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姜时愿一把扯出裙摆,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是。”
说完之后,和霍栖迟携手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