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男人一身高定西装,最为刺目的是他胸膛前挂着的胸花,上面赫然写着新郎两个字。
霍栖迟眼底满是风暴,声音里带着骇人的怒意,“裴瑾年,你再动一下她试试?”
裴瑾年擦掉嘴角的血,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你是谁?”
姜时愿当着所有人的面,与霍栖迟十指相扣,淡声道。
“他是我未婚夫。”
有人没忍住反驳了句,“怎么可能?!你是来和霍家那个植物人联姻的,这又从哪儿冒出个未婚夫。”
霍栖迟勾了下唇,“不好意思,我就是霍家那个植物人。”
话音落下,引起众人不小的惊呼声,就连裴瑾年的眼中都满是不可置信,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且放低姿态。
“霍栖迟,你和愿愿没有感情,只是一场冰凉的联姻,她爱的人是我,你把她还给我,生意场上的事,你随意张口。”
霍栖迟的脸色微变,眼底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愿愿,你和裴瑾年之间的关系......”
姜时愿看向裴瑾年,眼底变得更冰凉。
“裴瑾年,我不爱你,如果非说我和你之间有什么,那只有你对我的伤害和羞辱。”
闻言,霍栖迟脸色越来越冷,他猛地一拳砸过去。
裴瑾年举起拳头准备打回去,却突然听到姜时愿泛着冷意的声音,“裴瑾年,你敢伤他试试。”
举起的手缓缓落下,任由一拳拳砸在脸上,他像是不知道痛一般,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
兄弟们终于忍不住上前劝阻,“差不多行了!你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人家两人可是在一起三年,你打到最后,心疼的还是姜时愿。”
霍栖迟讥讽一笑,声音里带着冷意,“三年又如何,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我说什么了吗?”
裴瑾年怔了一瞬,“什么意思?”
姜时愿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我和霍栖迟青梅竹马,他爱我,而我,也爱他。”
说完,不远处传来柔和的声音,“愿愿,栖迟,时间差不多了,先过去拍外景吧。”
姜时愿应了一声,晃了晃霍栖迟的手,笑着道,“阿迟,走吧。”
眼睁睁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离开,裴瑾年的心像是生生被人挖空了一块。
周围一众兄弟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是,这什么情况,霍家的植物人好端端的站起来就不说了,他怎么又和姜时愿青梅竹马了?姜时愿真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而且拍外景......这意思是今天就是他们婚礼?!”
一众人都被刚才发生的事整的懵逼,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裴瑾年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的胸腔快要被嫉妒填满,悔恨的情绪几乎将他吞没。
可他仍抱有一丝希冀,他不信曾经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姜时愿,短短三天就会真的爱上别人。
他站起来,踉跄着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主婚车开走的前一秒,裴瑾年冲到了车头前,用身体死死拦着车。
他眼底已经猩红到不像样,带着疯狂和绝望,嘶哑至极的开口。
“愿愿,短短三天你怎么会爱上别人,你爱的人分明是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嫁给他你只会无尽的后悔,不要赌气了!”
姜时愿降下车窗,眼底带着一丝嘲讽,“裴瑾年,从林沅清回国的那一刻我就不爱你了,还有,嫁给阿迟,我至死不渝!”
裴瑾年脑袋“嗡”的响了一下,像是有电流从他头顶劈过。
“嫁给阿迟,我至死不渝,”这句话如同上万只蚂蚁在他心尖上啃食,疼的他几乎站不稳。
就在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时,车忽然转向开走。
“愿愿......愿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没有你我会死的,求你别那么残忍,别嫁给他......”
裴瑾年卑微哀求的声音散在风里。
他看着一排喜庆的婚车从他面前开过,只觉得痛不欲生。
他从没想过姜时愿会嫁给别人,他不允许,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给其他人。
下一秒,他犹如疯了一般朝着车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