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川这些天憋坏了,叶思音一问,他就说了实话。
“音儿,你有没有觉得宋景宁的眉眼,和初儿很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他说得很小声,依旧被身旁随行的护国军听得清清楚楚。
叶思音早就有了这个怀疑。
不然叶初棠没道理和宋景宁走得如此近。
成婚贺喜,流放送行,凉州相遇,宁州解围。
两人还突然成了义兄义妹。
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但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而是套叶靖川的话。
“他们的眉眼的确有些像,爹,您问这个做什么?”
“音儿,你说有没有可能,初儿的双胎哥哥当年没有死,就是宋景宁?”
叶思音佯装惊讶,“爹,您在胡说什么呢?宋景宁是宋家最出色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早夭的兄长。”
否定完,她问道:“爹,您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可是发现了什么?”
叶靖川若是有证据,就直接找叶初棠对质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五官相像之人虽然多,但一模一样的并没有见几个,就胡思乱想了。”
说完,他将食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音儿,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别到处乱说,若惹恼了初儿,我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叶思音当然不会和叶靖川一样蠢,将自己的心思袒露出来。
押送官差都是武功高手,刚才的对话,肯定被他们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她笑着道:“女儿当然不会瞎说,爹也别胡思乱想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落在叶初棠身上。
她一定会将证据找出来的!
若宋景宁和叶初棠是亲兄妹,她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三天后。
流放队伍到了宁州和乌鲁郡的交界处。
两个州郡泾渭分明。
一边是高低起伏的丹霞地貌,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戈壁滩上没有遮挡物,北风卷起沙尘,黄土漫天。
最关键的是,更难寻到水源。
城与城之间也离得非常远,有的得走十天半个月。
当然,流放的路线选得是比较合理的,城与城之间最远也就五天。
不然补给不足,无水可饮,会让所有人死在路上。
叶初棠提前准备丝巾和布巾,用来遮口鼻。
不然要吃一嘴沙。
陈家和叶家人没买布巾,用的是平时洗脸的布巾。
虽然短了点,但能用绳子绑在脸上。
吴成刚背风而战,对所有人说道:“乌鲁郡是最难走的一个州郡,我以往押送流放犯人去西北,在这里死的人最多,有次我也差点交代在这。”
若遇上沙尘暴,很容易迷失方向,和队伍走散。
再加上缺水的话,活不过两天。
他那次是运气好,被躲避风沙的商队捡到,保住了一条命。
而他押送的十多个犯人,只活了三个。
同行的押送官差,只活了两个。
吴成刚讲了一下进戈壁之后的注意事项。
“戈壁滩虽然人少,但马匪横行,千万不要落单。”
“流放路线上有两个绿洲,到那里之后,不要擅自取水。”
“乌鲁郡秋冬的风沙格外大,容易迷失方向,一定要跟紧队伍。”
“若遇到水源,尽可能地多带些水,这是救命的东西。”
“戈壁滩看似只有沙石,其实有很多毒虫,一定要及时往衣服上补防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