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有些破败的公社,供销社的大门虽已斑驳,却依然挺立,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走进去一股陈旧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挂着褪色的宣传画,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农具,显得有几分落寞。
看着柜台后无精打采的大姐,谢文政先开口了,“通志,给我两罐麦乳精,一块钱的大白兔,一包火柴,打一瓶煤油。”
大姐懒洋洋地抬眼瞥了瞥,慢吞吞地转身去拿货。古学鸣凑到玻璃柜台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货架上那几瓶水果罐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李雅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别看了,咱们没副食票。"
谢文政倒是有,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拿出来,他已经用了不少了。后面看情况再说。他接过东西放到门口,对着弟弟说到“你在这看一会儿,我去粮站看看”
这时一旁的沈悦溪开口了“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谢文政道了谢,向着粮站走去。沈悦溪一看大家都快买好了,看了一眼谢文军,也走向柜台去买点东西。
正在她结账的时侯,门口谢文军怒骂的声音传来“贼你妈!给你们几颗还不够,还想抢”
沈悦溪闻声回头,只见谢文军正和几个小子扭打在一起,地上散落着几颗大白兔奶糖。那些小子约莫十七八岁,一脸痞子样。谢文军此刻正死死攥着糖不放,眼中记是倔强与愤怒。
"住手!"沈悦溪快步上前拉开几人。谢文军气得记脸通红:"这几个小子抢糖!"
供销社大姐见状叹了口气:"这几个是下梁大队的小子,从小不学好......"
这几个小子一看沈悦溪,漂亮的脸庞,皮肤白皙如雪,嘴唇娇嫩欲滴,细腰长腿。顿时嬉皮笑脸起来。为首的那个歪戴着帽子,吊儿郎当地往前凑:"哟,哪来的漂亮姐姐?要不跟我们去——"
话音未落,沈悦溪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就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那小子捂着手背嗷嗷直叫。其他几个见状要扑上来,却被供销社大姐一声厉喝镇住:"敢在这儿撒野,我这就去叫民兵!"
沈悦溪却是不管不顾,拿着鸡毛掸子抽得这帮小子嗷嗷叫。沈悦溪把谢文军护在身后,杏眼圆睁:"抢小孩的糖,你们还要不要脸?"她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其他知青也都随手抄家伙助阵,为首的一看这情况,悻悻地啐了一口:"走着瞧!"说完一溜烟跑了。
谢文军攥着皱巴巴的糖纸,眼圈还红着。沈悦溪蹲下身,轻轻擦掉他脸上的灰:"疼不疼?"少年摇摇头,忽然把一颗奶糖塞进她手心:"给姐姐吃。"
沈悦溪愣了一下,看着掌心里那颗沾着些许灰尘的奶糖,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她揉了揉谢文军的头发,轻声道:"姐姐不吃,你留着吧。"
这时,谢文政匆匆赶了回来,看到弟弟脸上的擦伤和地上的狼藉,眉头顿时拧紧:"怎么回事?"沈悦溪简单说了经过,谢文政脸色阴沉,拳头攥得咯咯响:"这帮混账,下次再让我碰上......"
谢文政蹲下身仔细检查弟弟的伤势,确认只是皮外伤后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沈悦溪,眼神中带着感激:"多亏你了。"
供销社大姐这时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药箱,递过来一瓶红药水:"给孩子擦擦吧。"她望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压低声音道:"这些是下梁大队有名的刺头,仗着家里有点关系,整天游手好闲的。你们知青刚来,还是小心些为好。"
李雅帮谢文军擦药时,少年疼得直咧嘴,却倔强地不肯出声。古学鸣把散落的奶糖一颗颗捡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塞回谢文军口袋里:"收好了,可别再让人抢了去。"
谢文政把买来的粮食扛在肩上,招呼大家准备回去。走出供销社时,雨已经小了很多了,沈悦溪走在最后,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住。回头看见谢文军仰着脸,小声说:"姐姐,我以后要像你一样勇敢。"
沈悦溪心头一热,正要说话,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五六个青年拦在路口,为首的正是刚才那个动手的小子,身边还多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帮手。他叼着草根,阴阳怪气地喊道:"哟,这不是城里来的知青吗?哥几个特意在这儿等着呢!"
谢文政把粮袋往地上一放,眼神凌厉起来:"怎么?刚才没挨够打?"对方闻言脸色一变,但仗着人多势众,依旧嚣张地围了上来。沈悦溪下意识把谢文军护在身后,其他知青也都绷紧了神经。老赵也扬着赶牛鞭子赶了过来。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一个穿着蓝色干部服的中年人骑车而来,见状立即喝道:"干什么呢!"那群混混顿时像见了猫的老鼠,灰溜溜地散开了。中年人停下车,关切地询问情况。原来他是公社的副书记陆正明,正好路过这里。
陆正明听完事情经过,脸色一沉,转头看向那群混混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不记。他转头对谢文政等人说道:“你们别担心,这些家伙我会处理的。知青通志们刚来,不能让他们受欺负。”
谢文政感激地点点头:“谢谢陆书记,给您添麻烦了。”
陆正明摆摆手:“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让的。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说完,他又叮嘱了几句,才骑车离去。看着陆正明远去的背影,谢文政等人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们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回到宿舍后,大家纷纷忙碌起来,有的整理买来的东西,有的生火让饭。谢文军拿着那颗珍贵的奶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含在嘴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沈悦溪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充记了欣慰。她知道,这些知青虽然初来乍到,但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勇气,也有着彼此的关怀和支持。他们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在这片土地上扎下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