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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语铿锵而有力,说得贺凌洲神情一寸寸灰败下来。
这些事他早有所感,不然前世他不会花费大心思布局,将我悄无声息的杀死。
但凡出现一点错漏,整个相府,包括圣上都会将他生吞活剥,
圣上也不会放过他。
可因为我对他的爱意和顺从,让他渐渐忘了这些。
还以为自己是真正权倾朝野的宰相,这相府是他囊中之物。
此刻被戳破幻想,贺凌洲疯狂摇着头,不可置信的喃喃。
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宰相之位本就是我应得的,怎么会是因为你,怎么会。
比他更加颓败的是贺铭和贺朝朝。
他们躲闪着看向我,眼中各种情绪交杂。
茫然、痛苦、懊悔、惊愕......
这一刻,贺凌洲在他们心中强大冷酷的形象骤然崩塌,
反倒他们曾经觉得弱小可欺的我在他们眼前立了起来。
我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可笑。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我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却这般恨我。
如今看来,或许便是因为我对他们太过纵容。
他们崇拜着家里表面强权的贺凌洲,反倒对我这个弱小的母亲产生了轻蔑情绪,
再加上贺凌洲的推波助澜。
他们很快便忘记了我是他们的母亲,反倒与贺凌洲一起把我当成了可欺的对象,
不断欺辱打压我,甚至最后杀了我。
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不惜杀了自己的母亲。
为虎作伥,蠢钝如猪。
他们并不是十成十的错,但也起码占了九成。
所以,也并不值得我原谅。
我冷漠的收回目光,牵着有枝进了府。
贺铭与贺朝朝下意识想跟进来,却被两个守门人毫不客气的拦了下来。
眼见他们还不甘心想叫我,守门人干脆手起拳落,将二人揍得惨叫连连。
他们直到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唤我。
娘,对不起,孩儿知错了。
可我们是你的孩子啊,你原谅我们一次,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求你了,带我们回家吧。
我没有回头,任由他们被按在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痛苦不堪。
曾经在相府前呼后拥、千娇百宠的公子小姐,如今却如同两条丧家之犬,只余狼狈。
我没有理会二人的嚎叫,指挥着出来迎接的丫鬟将买给有枝的东西一一提进府里。
他们也同样无视了在门口的贺凌洲几人,仿若他们不是这府里曾经的主子,而是路边的一条狗,一根廉价的草。
贺铭和贺朝朝两人见状,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恨,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嘴。
当然,也有可能是痛到不得不闭嘴。
我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给全府发了赏赐。
下人们也因此高兴起来,场面一片其乐融融,看得门外的几人更是眼红。
有枝回头看了一眼几人,却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我笑着开口。
怎么,是觉得我太过冷血吗,对自己的孩子都能这般残忍。
有枝急忙摇了摇头,眉心微皱,眼神却明朗。
不是的,我觉得母亲做得很好。
许久以前我就发现他们对您并不好,甚至好几次我都看到他们跟那柳氏一起咒骂于您。
可他们到底是您的夫君和孩子,我无法与您言明,只能悄悄看着,怕他们哪天对您不利......
她说得愤懑,显然对几人极其不齿。
我愕然的看着她,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原来是因为这样,前世她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被他们封进棺材一事。
可却也因此......丧了命。
我摇摇头,甩去突然涌出来的痛苦与难过,笑道。
无妨,从今以后你才是我最亲近之人。
你想对我说什么,都可以尽情的说。
有枝重重点了点头,一直绷紧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我将她拥进怀里,目光却透过层层墙壁看向外面的几人。
贺凌洲,今日只是开始。
之后还有大戏,在等着你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