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为舞台事故,我昏迷了整整三年。
所有人都说,是妹妹嫉妒我的才华,故意制造意外想致我于死地。
妹妹被网暴,被骚扰,门口被泼红油漆,我的粉丝大喊让她去死。
妹妹不堪其扰,最终在我苏醒前一天自杀身亡。
妈妈说是她自作自受,爸爸也说她恶人自有恶报。
死了就死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我没说话,对妹妹的死毫不在意。
直到她的未婚夫陆枫在妹妹头七这天跪地向我求婚。
阿月,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嫁给我吧。
我笑着将钻戒戴在了手指上。
好啊。
可后来,陆枫精神失常,父母也因为唆使他人自杀被逮捕。
我站在妹妹墓碑前。
看着上面温柔内敛的她,开口:
阿言,姐姐为你报仇了。
1
我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刚刚苏醒的记忆有太多的混乱,我只记得自己是在钢琴演奏时被突然掉下的吊灯砸到。
没有死已经是万幸,哪里还可以渴望更多的东西。
母亲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泪花。
阿月,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三年时间里,我和你爸有多担心。
她哭的真心实意,可我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起伏。
我是在16岁那年才回到江家的,小时候因父母的失误我在公园走丢,去了孤儿院。
后来又被家中有钱的富商领养。
养父母对我很好,从小到大一直尽心尽力的培养我。
直到16岁那年,我第一次上台演奏,被母亲一眼认出,我就是他们走丢的孩子。
他们找到了我的养父母,并表示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想将我带回家去。
养父母也不愿看我们亲生骨肉分离,流着泪答应了。
回到家中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父母在我走丢之后还有一个孩子。
就是我的妹妹。
她性格温顺,笑起来娇憨可爱,虽然天生内向,但对我却很是关照。
我很喜欢她。
我环顾四周,除了拉着我的手不断哭泣的母亲和站在一旁双眼都是欣慰的父亲外,我没有看见我的妹妹。
我皱眉,问道:阿言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母亲的脸色一变,松开了我的手。
你提她干什么当初要不是她,你也不会昏迷三年的时间。
她就是一个害人精!
母亲义愤填膺的咒骂着,就连父亲也在一边连连点头。
我不知道这三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很清楚,他们向来不喜欢江言。
明明江言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可他们却更喜欢16岁才回到江家的我。
因为我足够的优秀,也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用价值。
我并不反感这样的相处模式,但每一次看见江言眼神中的落寞,我总觉得心疼。
阿言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们误会了什么。
我来给她打电话,她一定会来的。
我说着就让母亲把手机给我,但她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慌乱。
也就是这一丝慌乱,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恰在此时,刚刚离开去找医生的护士回来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刚刚苏醒,身体的很多机能都还在恢复当中,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休息与复建。
爸妈他们没坐多久就离开了,临走前让我好好听医生的话。
他们的脚步匆匆,看上去像是有急事。
我在医院又待了四天,期间每天的复健项目总让我疼的咬牙切齿。
但我还是没有看见江言,倒是江言的未婚夫陆枫来看过我几次。
其实我和他算不上熟悉,但江言很喜欢他,所以爱屋及乌,我对他也多了几分好脸色。
可是不知为何,陆枫如今与我说话,字里行间都带着些谄媚的味道。
令人生厌。
出院那天,爸妈都来了,甚至还有大量的媒体在医院门口堵着,架起了长枪短炮。
母亲的脸上写满了喜悦,身上的珠宝也是极尽奢华,美美对着镜头打招呼示意,都没忘记说几句在我昏迷期间自己的伤心与痛苦。
把一个爱女儿的富太太人设炒到了极致。
可我只看见了被大波媒体挡住了的路人。
真是恶心的商人做派。
我示意母亲停下,偏头轻声道:母亲,我们挡路了。
没事的阿月,快看镜头,今天可是你出院第一天!你不知道你多少粉丝等着看你的照片呢。
我皱眉,语气里也带了些许的凌厉。
母亲,再不让人让开,我不如一直住在医院里。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和我拉扯,而是开始疏通现场的媒体。
离开前路过被媒体挡住的路人,我偏头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
养父母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商人的成功全都来自于人们的信任与依赖。
要是搞臭了自己的名声,等待着他们的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
这个道理,显然我的亲生父母并不了解。
我坐上司机的车回了家,轮椅进入客厅的那一刻,礼炮声响起。
陆枫拿着钻戒,在客厅的正中间,单膝下跪。
阿月,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嫁给我吧。
2
母亲从我的身后走出,脸上带着兴奋而喜悦的笑容。
阿月!快答应他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小陆吗
父亲也站在她的身边帮衬着,是啊阿月,这个时候就不要害羞了!
他们笑着,鼓着掌,就像是见证了一对有情人最终终成眷属。
可我没有忘记,陆枫是江言的未婚夫。
我的手紧握着轮椅的把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变化。
你和我求婚,那阿言怎么办。
提起她的名字,在场所有人的神情皆是一变。
还是陆枫最先反应过来。
他用深情款款的目光看向我,就像是我们真的相爱了许多年。
阿月,江言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你醒来的前一天自杀了。
母亲立刻接过了他的话。
是啊阿月,你看我就说她克你,现在她死了,你立刻就醒过来了!
死了
阿言自杀了
这怎么可能!
印象里的阿言,虽然很少说话,但却总是笑嘻嘻的样子,她对生活有这样大的热枕与好奇,甚至还告诉我等以后她要去环游世界,做一个旅行博主。
她怎么会死呢
这三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目光从眼前的三个人身上扫过,他们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的心虚与躲闪。
阿言的死,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轻笑出声,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啊。
陆枫立刻笑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将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
他握着我的手,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就知道阿月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我看着自己手上那璀璨的钻石戒指,却想到了阿言。
江家不算是穷苦人家,虽然比不上我的养父母大富大贵,但也是有些小钱。
与阿言从小订婚的陆枫更不必多说,称得上是一句富二代的。
可哪怕如此,阿言从小到大,却很少得到那些应有的东西。
她的衣服大多是好几年前的旧物,更是没几件像样的首饰,甚至连和朋友出门玩,也会被爸妈说浪费和奢侈。
可明明他们身上的衣服,抵得过阿言好几年的开销。
阿言告诉我,爸妈是为了让她不要忘记从前的辛苦。
全是屁话。
后来我回家,常常从自己的零花钱里拿出一半分给阿言。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生活却日渐过的好了很多,笑容也更加明媚。
只是不知道,我昏迷的这三年时间里,她又是被如何蹉跎。
我抚摸着那颗钻戒,问道:陆枫,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呢。
陆枫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却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当然是因为我知道阿月喜欢我。
每一次看见你,你总是对我笑容满面的,语气也很温柔,你从来不会对旁人这样。
我知道的,你一直不敢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因为江言。
陆枫的眼神里写满了自信。
可我偏偏,是因为喜欢阿言,才对他有几分好脸色。
我垂下了手,用累了作为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提前让爸妈准备好的手机已经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有些生疏的点开了微博,输入了阿言的名字。
我想看看,这三年的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可印入我眼帘的,却是满屏的侮辱与诅咒的话语...
3
我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那些诅咒阿言去死的话就如同利剑般的扎进了我的心里,可我的视线却片刻都没有从屏幕上挪开。
我想要看仔细,看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他们说出了这样恶毒的话语。
终于,我从满屏的愤怒之中,得知了事情发展的全部过程。
原来,三年前我昏迷之后,我和阿言的父母曾在媒体前毫不负责任的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阿言的责任。
是她嫉妒我比她优秀,更得父母的喜爱,所以才会用这样恶毒的方式置我于死地。
那年的媒体采访还在网上保留着,二人在镜头面前义愤填膺,哭的格外的可怜。
可明明,连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
他们就这样给阿言定了罪,将她从家中赶了出去,任由我一些性格极端激烈的粉丝,对阿言进行着人生攻击。
我甚至看见有人找到了阿言的住处,往她的身上泼了红油漆。
混乱的视频里,阿言的脸是这样的苍白而憔悴,她的眼睛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
懵懂着恐惧着,却又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当初我所表演的场地,是江家的商场,如果承认是商场的建筑出了问题,不仅江家的声誉会受到牵连,我的粉丝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所以,他们选择将阿言推了出来,成为一个替死鬼。
这样的人,如何可以被称为父母。
我只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在了手机上。
连忙熄灭了屏幕,把那矫揉造作着的哭诉自己因为我的昏迷有多么痛苦的声音隔绝。
我一直都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就连当初来带我回家,也提前联系了好大一波记者等在门口采访。
也因此让江家的名誉更上一层楼。
利益是连接情感最好的方式,我不在乎他们利用我。
就像我利用他们对我的弥补与关怀,无休止的从他们的口袋里拿出钱去补贴阿言。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害死我的妹妹。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声,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是养母的电话。
想起自己曾经在养父母家中快乐成长的那些年,我只觉得自己的鼻尖一酸。
喂,妈妈...
哎哟阿月!你真的醒了啊,我和你爸看见新闻,还以为是假的呢。
你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养母的声音里带着如从前一般无二的洒脱与活力。
从我苏醒到现在,第一个问我身体如何的人,只有她。
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抿着嘴唇任由脸上湿润一片。
我许久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再一次开口的人却变成了我的养父。
阿月,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是不是身上疼啊,你爸妈给你请医生看了没有
哎哟你挤到我了!你往那边去点!阿月你和妈妈说,你怎么了
养母的声音转变很快,对养父时的不耐烦立刻变成了和蔼慈祥的音调。
我也被他们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所有的委屈在此刻倾巢而出。
我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将醒来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养父母。
就像是从前还没有回家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告诉他们学校里的烦恼。
结束后,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
良久,养母的声音才又一次响起。
我知道是为什么,阿月,我和你爸年纪也不小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怀孕。
所以就在前不久,我们立了遗嘱,等我们死后,我们所有的遗产都属于你。
我想,你爸妈和陆枫,应该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迫不及待地对你示好。
我对养父母要将遗产留给我这件事情并不觉得惊讶。
在我昏迷前,我们就曾经探讨过这件事,当时他们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我的亲生父母竟然觉得这样做,是在讨好我。
也许他们是觉得,你一定不会喜欢你妹妹。
毕竟如果是他们,就不会喜欢。
养母说着,语气里带了些嘲弄。
以自己的恶毒来恶意曲解所有人,实在是恶心坏了。
阿月,如果你不想留在家里,我们可以把你带走,这点实力我和你爸还是有的。
没事妈,他们要玩,我就陪他们玩一玩。
不然,怎么对得起无辜惨死的阿言。
我看着手机里阿言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气...
4
次日一大早,陆枫就来家中接我,美其名曰要带我去见一见他的朋友们。
可阿言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缘分,甚至都没有见过他的好友。
我坐在陆枫的车上,装作无意般问起。
你为什么不带江言见你的朋哟
她那个畏畏缩缩的性格,我带她出去只觉得丢人,阿月就不一样了。
陆枫开着车,还没有忘记向我表现他的忠心。
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止不住的觉得讽刺。
陆枫是知道阿言在家中的地位的,可他只是看着,从不伸手帮助。
他不给花浇水,还希望那朵花开的艳丽又灿烂,然后他便可以不劳而获。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
我跟在陆枫身后下了车,他带着我我来到了一家饭店。
金碧辉煌的装修,一眼看去便知道价格不菲。
包厢里坐着不少人,可我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在角落里穿着灰色卫衣的男生。
没有别的原因,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有太多的愤怒与怨恨。
陆枫搂着我的肩膀,介绍着我的身份和名字。
在场其余人都纷纷客气的说着羡慕的话,赞扬着我的美貌与当年钢琴天才的名气。
唯独那个男生冷笑着站起身来。
阿言的头七都还没过,你就已经大张旗鼓的要娶她的姐姐。
陆枫,你他妈的就不怕晚上阿言找你算帐吗!
他对着陆枫怒吼着,直接从我们中间穿过夺门而出。
有了他的话,现场其他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陆枫暗骂了一句,变了张脸对着我笑容满面。
阿月实在是抱歉,他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我们不用管他。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个男生一定会知道更多与阿言有关的事情。
我借口要去卫生间,没等陆枫回话便大步离开了包厢。
好在男生正在饭店门口抽烟,并未走远。
我叫江禾月,是阿言的姐姐,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与阿言有关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
男生偏过头看我,眼神里的嘲弄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怎么,现在来装好姐姐了阿言死了,不是正好符合你的心意吗。
我没有因为他的讽刺而生气,只是用凝重而坚定的目光看向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讨厌过阿言,或者说,我很喜欢她。
我想要知道她死亡的真相,也想知道,我昏迷的三年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受到我语气的感染,男生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他将烟头扔在了地上,长出了一口气,开始讲述我并不知晓的,阿言的人生。
在男生的讲述中,三年前我昏迷后,阿言就被赶出了家门。
她的个人信息被放在了网上,愤怒的网友总是对她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人生攻击。
可阿言并没有因此气馁,她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世,也相信等我有朝一日醒来之后会还给她一个真相。
可她的乐观并没有因此阻止旁人伤害她的脚步。
父母的猜忌与谩骂,未婚夫的冷漠和忽视,仍旧逐渐让阿言像是一朵失去了生命力的花一般逐渐枯萎。
直到前不久,她无意间听到了陆枫和父母密谋要上演一出和植物人求婚的戏码,以此来挽救岌岌可危的江家的家业。
而陆枫之所以答应的原因,是爸妈承诺事成之后将江家15%的股份划分到他的名下。
娶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妻子,还能平白拥有15%的股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陆枫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后来,阿言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她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只觉得自己脑子很乱。
再后来,第二天,我就听说阿言死了,是自杀。
她怎么可能自杀!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这帮禽兽不如的畜生!!
男生的声音里满是怒火,眼眶通红。
我想,他一定很喜欢阿言。
手机里是陆枫传来的消息,催促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抬眼看向面前的男生,勾起了嘴角。
合作吗,为了给阿言报仇。
男生愣了片刻,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好。
5
我和陆枫的感情一日比一日更好。
爸妈也很快敲定了宣布我们订婚的日子,在一个月之后。
或许他们已经不记得了,可我记得一清二楚。
那一天,是阿言的生日。
敲定订婚日子的那一天,我以培养感情为由决定搬出去和陆枫一起住。
爸妈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就连陆枫也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
与我结婚,不仅可以得到江家15%的股份,甚至还有可能得到我养父母的财产。
他想必如今连做梦都会笑醒。
搬家的前一天,我出门见了宋青石,也就是那天为了阿言义愤填膺的男生。
他是学医的,对于一些药物,比我更加熟悉,也更加有途径能够接触。
咖啡馆内,我接过了宋青石递给我的药瓶。
这里面是能够使人精神紊乱的药物,阿月姐,你确定这样做可行吗
当然。
我把玩着那药瓶,语气淡然。
陆枫的老家靠海,家中的许多长辈都有着算命的习惯。
而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多少有些忌讳。
那天从饭局回来之后,我便发现陆枫身边多了许多庙中请来的平安福。
甚至是道家的东西。
想必是宋青石那天的无心话让陆枫心中有了忌惮。
做了亏心事,就会格外害怕夜里有鬼敲门。
可,你和阿言长得并不像啊。
宋青石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抬起头来看向他,歪着脑袋抿嘴笑了笑。
怎么会不像呢
我和阿言是亲姐妹,所有的不相像不过是因为成长环境不同。
当初我独自一人在孤儿院,也和阿言一样,胆小又内向,渴望着爱,却又不敢大胆争取。
是养父母将我带回家,他们的精心呵护让我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我命好,遇见了好人。
希望阿言下辈子,可以和我一样命好。
我带着那一小瓶药回了和陆枫同居的房子里。
并且和宋青石约定好,订婚典礼的前一晚需要他来帮忙。
陆枫有晚上睡觉前喝牛奶的习惯,我便主动肩负起了替他热牛奶的职责。
他常常从身后抱着我,说自己娶了一个好老婆。
殊不知每一杯牛奶里,都加了使他精神失常的药物。
他逐渐变得记忆缺失,精神恍惚,而我也总是时不时的换上阿言的裙子,在深夜的凌晨坐在床边梳头。
这样的惊吓,让陆枫更加坚信不疑,阿言来找他报仇了。
他开始变得神神叨叨,家里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
订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我哄骗他为了第二天的好状态,吃了褪黑素。
陆枫在我的身边沉沉睡去,憔悴的脸庞和眼下的青黑格外的明显。
我拿起他的手机,解锁了密码。
最新的聊天框,便是与我父亲的。
我往上滑动,看见了他自信而骄傲的说自己已经将我完全拿下,让父亲准备好15%的股份。
直到后来他字里行间变得疯癫,时不时说阿言来找他复仇了。
父亲对他的回复也越来越敷衍,直到最后已经不再有回应。
真是有意思,他明明会害怕,却在害人的时候下足了狠手。
时针缓缓走到了十二点,我打开了家门,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宋青石。
摄像机带了吧准备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