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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往后让了让。
陈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角闪着晶莹泪光:
红梅,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身上散发着浓重酒气,还有油垢的臭气。
我一低头,发现他身上还穿着我离开时给他做的那件衣服,衣领、口袋边上都油腻腻的发亮,手肘处更是磨出了两个破洞,褴褛得像个乞丐。
我有些疑惑,但略一思考,也就恍然大悟。
蒋敏娇贵,从来不会洗衣做饭,更不会剪裁缝补。
这些活计,一向都是我一个人包揽的,只有实在忙不开,才会顶着辱骂,求婆婆来帮忙。
而如今,婆婆入狱,我出走,家里就没了干家务的人,自然也就没人替陈霖打理个人卫生了。
我推开他,用力掸了掸被他触碰过的衣袖,落在他眼里,自然是实打实的嫌弃。
程红梅,他眼圈发红,是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经不起波折的人,家里突逢变故,你身为我的妻子,不仅不患难与共,反而去村委会解除婚姻关系。但事已至此,我不想跟你计较,你这就跟我回家,我们还是原配夫妻,过往一笔勾销。
这番先发制人,让我差点笑出声来。
明明是他自己需要个保姆,却用如此恩赐般的语气说出,着实滑稽。
我嘲讽地问:是吗那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家呢咱俩可都离婚了。
他不慌不忙,好像笃定我会任他摆布:离婚不离家,不是常有的事吗
我错愕一瞬,实在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无耻!
我攥紧拳头,微笑着看向蒋敏:
姘居不也是常有的事吗你都有嫂子了,还要我干什么
陈霖脸上的肉跳了一下:红梅,我知道你没文化,可再怎么没文化,说话也不能太难听了!我和嫂子,我们俩之间清清......
我指了指正在角落里大快朵颐的陈升:
清清白白那陈升哪里来的嘘,别说是你哥哥的孩子,首都有种新技术,叫DNA检测,只要两滴血,就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陈霖,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还想身败名裂吗
陈霖又羞又恼: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我上前一步,笑吟吟地看着他,我猜的。不过,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
陈霖的脸早已经涨得通红,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蒋敏见状,宣誓主权般,想要上来帮腔。
却没想到,陈霖毫不客气,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
滚,都怪你,你害得我妈蹲监狱,害得我丢工作,现在又因为你,弄得我家不成家,人不成人!你这个丧门星!
我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发泄。
陈霖从不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前世,我自以为亏钱陈家,心甘情愿当他的出气筒。
白眼,冷笑、不理不睬,无数有口难言的冷暴力。
而今生,他的计划失败,人生更是因此遭受巨变,从冷暴力转为热暴力,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一次,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蒋敏身上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我摇摇头,主动玩起徐国扬的手臂:
这地方太倒胃口,我们换家饭店吧。
一直在我身后看戏的徐国扬,也大方地搂住了我的腰,笑意融融:
好啊,换一家他们进不去的干部饭店,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