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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行简得知阮向竹早已逃离时,已经过去整整十天。
他气得对手机破口大骂:你们干什么吃的,人什么跑的都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慌张,在中断通话后,他把陆铭喊了过来:
去打个电话给你外公。
为什么我才不要。陆铭撇了撇嘴小声拒绝。
陆行简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说你妈闹脾气离家出走,让你外公帮忙找人,要不然事情闹大,就不好收场了。
陆铭这才勉强同意,可当拨通阮振华的号码后,他才刚来得及喊出外公的称呼,对方就语气决绝地应道:
你喊错人了,我没有外孙。
陆铭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双眼懵懂地将这话转述,陆行简心底瞬间涌起不详的预感。
阮振华视阮向竹为珍宝,对于陆铭这唯一的外孙,也一向是疼爱有加。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以这样的态度对待陆铭。
意识到情况不妙后,陆行简有些烦躁不安地来到苏槿月的房间。
苏槿月是实打实经历了流产之痛,她此刻正虚弱地躺在软塌上,脸上的血色经历了近半个月,至今仍未恢复过来。
当初就是见到她这副模样,陆行简才会咬牙切齿地找上绑匪,誓要让阮向竹付出代价。
苏槿月从陆行简的脚步声中,听出对方焦躁的情绪,她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行简,向竹还没有找回来吗
陆行简沉默地摇了摇头。
苏槿月顿时皱紧眉头,陆行简的计划她是知道的,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
她不过是想让阮向竹吃点苦头,并且替自己的事情打打掩护,可阮家毕竟势大,再不把人找回来,她的事恐怕也藏不住了......
想到这里,苏槿月不由苦笑着说道:都怪我这副身体太娇气,不过是向竹轻轻一推,孩子就这样摔没了。
陆行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他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前几天看到的视频。
拍卖会场的监控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不仅没有安装高清的摄像头,就连死角都有数个。
而他们当时所坐的位置,就是死角之一,这也导致他根本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阮向竹动的手。
事到如今,经过这些天的回想,陆行简也有些轻微的懊悔。
苏槿月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忽地泪流满面:行简,你是不是担心到时阮家找上门来,会给你添麻烦
如果不是向竹推的我,难道是我自己故意的吗你明知道我有多想要这个孩子,那可是我和你的孩子啊......
陆行简见她身形消瘦,整张脸都带着明显的惶恐不安,原本的怀疑也在这一刻尽数压下,他心疼地抱紧苏槿月:
我当然信你,没人比我知道,你多想怀上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苏槿月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而阮向竹,早在当初亲耳听见自己被绑架的真相后,便回到了阮家。
两天后,便是她嫁入秦家的日子。
她望着面前堆积成山的礼盒有些疑惑:这些东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秦家把你在拍卖会看上的拍品,全都以苏槿月当初喊下的高价,买下送到了咱们家。阮振华趾高气昂地抖着胡须应道。
阮向竹不由一怔,她心底有些酸涩,也有一丝莫名的情绪。
那天她狼狈不堪地回到阮家,把父亲吓了一跳。
从那天起,阮家上下全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再提起绑架的事情。
阮向竹不愿隐瞒此事,早就将一周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令她感到诧异的是,秦家不仅没有悔婚,反而是大张旗鼓地告诉她,他们秦家愿意好好待她。
这与陆家,简直是天差地别。
与此同时,阮振华忽然掏出一个信封袋,丢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阮向竹下意识双手接过,而后看清里头的文件后,她不由睁大了双眼:这是......
阮振华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得罪了我阮家明珠的人,爸爸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没想到吧,苏槿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陆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