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从容起身,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如傅总所见,我和霜霜......"
"闭嘴!"
傅暮沉一拳砸在屏风上,鎏金孔雀的尾羽应声断裂。
他突然想起他在书房看到的那份资料。
资料上的人就是陆砚修。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便只有他蒙在鼓里。
温霜平静地翻开结婚证。
“哥,这是喜糖。"
她推过描金礼盒,里面装着傅暮沉最讨厌的杏仁糖。
傅暮沉一把攥住她手腕,眼神凌厉:
"跟我出来!"
暴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温霜被他拽进玻璃花房,傅暮沉将她抵在种满蓝色鸢尾的花墙前,双眼泛红。
那些花是他亲手替温霜栽培的。
"为什么不等我?收购案已经在收尾,我马上就能......"
他眼底血丝密布,手脚却是十分慌乱。
温霜突然笑出声,从手包里抽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在酒店的走廊上,傅暮沉和林晚拥吻得难舍难分。
另一张是在酒店的床上,林晚甜蜜的依偎在熟睡的傅暮沉身侧自拍。
"等你在每个城市都置办婚房?"
"还是等林晚抱着孩子叫我姑姑?"
她将照片拍在他胸口,嗤笑一声。
傅暮沉瞳孔骤缩。
"那只是权宜之计,我和她那天什么都没发生。"
“霜霜,你为什么不......”
"不重要了。"
温霜面无表情地截断他的话。
"这些年我活得小心翼翼,就连和你相爱也是见不得光。”
“傅暮沉,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林晚要订婚了,可你现在却在这里和我纠缠不清,你觉得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你身边呢?”
“一个为了你终生不嫁的妹妹,还是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傅暮沉嘶吼着扯开领口。
"那个陆砚修你见过几面,你了解他吗?你就和他领证?"
温霜不在意的拨弄着蓝色鸢尾。
“可至少他能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不是吗?”
“你能给吗?你给得起吗?”
傅暮沉沉默了很久,双眼却越来越猩红。
温霜的高跟鞋碾过蓝色花瓣,那些傅暮沉亲手栽培的鸢尾,就这么被碾碎。
"你种这些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会在原地等你?"
她踢开残破的花枝,再次讥笑。
"傅暮沉,你的爱和这些花一样。"
"花期过了,就只剩腐烂。"
傅暮沉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腕骨:
"那我现在就去取消订婚!"
玻璃穹顶外雷声轰鸣。
温霜淡漠道:"然后呢?让全城看我们兄妹的笑话?"
场面再一次陷入僵局。
陆砚修的身影恰时出现在回廊尽头,温霜甩开傅暮沉的手,腕间翡翠镯应声碎裂。
十七岁时他送的生辰礼,终究化作满地翠星。
“霜霜,我们该回去了。”
"傅总留步。"
陆砚修走进花房,揽住温霜的腰。
温霜神色柔和地回应着,头也不回的跟着陆砚修走出了花房。
暴雨吞没脚步声的瞬间,傅暮沉砸碎了整面玻璃花墙。
傅母来找他时,他正跪在满地狼藉中,双膝直渗鲜血。
傅母轻叹一声,“小沉,放手吧,放过自己,也放过她。”